保险业大佬支招“做实”养老金个人账户

巨大的养老金收支缺口是“空账”问题形成的直接原因。除了“空账”问题，养老金还必须对抗的一大“敌人”是不断飙升的CPI。

本报记者 侯美丽

    从2010年“养老保险”首次成为“两会”热点问题排行第一以来，到今年，有关社会保障的话题已经连续四年独占鳌头。这其中，除了废除养老金双轨制的呼声最高之外，养老金个人账户多年“空账”运行也备受社会各界关注。
    这仿佛是一个麦比乌斯环一样的怪圈。养老保险体制改革十余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做实”个人账户，却又一次次地回到“空账”的状态。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12》，到2011年，个人账户空账规模已经达到2．2万亿元。
    “未富先老”的人口结构下，养老压力日见沉重。针对于此，两位保险界的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人寿保险集团有限公司原总裁杨超、合众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戴皓纷纷支招“做实”个人账户。
应尽快“做实”个人账户
    “做实”养老金个人账户是个老之又老的话题，却因为悬而未决的“空账”问题使其每年都成为新问题。
    “转制成本是形成‘空账’的历史原因。对于老职工在转制前都没有个人账户的积累，转制同时就形成了巨大的资金缺口，这一转制成本顺理成章地应由政府来承担；巨大的养老金收支缺口是‘空账’问题形成的直接原因。离退休职工人数急剧增加、许多国有企业效益差而拖欠保险费，由此形成‘小斗进、大斗出’的局面；个人账户性质不明确是‘空账’问题形成的间接原因。个人账户的所有权没有得到有关方面的确认和法律的保护，往往被挪用。”戴皓表示，随着老龄化进程的加快，“空账”问题将变得越来越突出。
    为了补缺，除加大财政补贴、挪用个人账户外，不少省市还做出了扩面征缴的尝试。但这样“东拼西凑”的路子虽然对当下的“空账”问题有所缓解，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杨超认为，由此带来的财政风险亦不容小觑，应尽快做实个人账户。
    “可以设立10—15年的过渡期，在过渡期内新建立的个人账户，直接做实，并委托专业的法人机构实行市场化运作；对于已经建立个人账户但空账运行的现有账户，确定固定记账利率，计算个人账户应记账的资产总额，待厘清负债总额、偿债主体和方式之后逐步做实个人账户，并将基本养老保险中的个人账户与企业年金的个人账户合并；最终过渡为以统筹账户为基础、现收现付制基本养老账户和个人账户相结合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杨超说。
    而戴皓提出了 “利用国有资产弥补社保基金缺口”的建议。据粗略统计，到2011年底，由国资委监管的央企和由财政部、汇金公司投资的金融企业，净资产共有约15万亿元。其中，在上市公司中，国家控股超过51％以上的股份达到两万亿元。全国社保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戴相龙此前也曾表示，近10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一直提出“通过划拨国有资产，充实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现在是应该下决心落实的时候了。
    除此之外，戴皓还建议推进税费改革，通过“费”改“税”，利用税收的强制性特征来保证养老金的足额征收。同时加大政府补贴力度，确保养老金运营的平衡。还可利用养老金数额大、来源稳定的特点，将其投入到重点建设项目中，以提升收益能力。
养老金入市继续升温
    除了“空账”问题，养老金还必须对抗的一大“敌人”是不断飙升的CPI。
    跑不赢CPI的养老金等同于贬值，入市话题也因此喧嚣尘上。在2012年一年间，中国证监会主席郭树清、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理事长戴相龙、上海证券交易所所长耿亮均在不同场合下表达过对养老金入市的欢迎。但由于事关“养命钱”的安全，养老金入市至今未取得实质性进展。而就现实而言，中国现有2000多个社保统筹单位，也就是有2000多个资金池，很难集中管理运营。社会保险基金进入资本市场的重要条件之一是统筹层次提高，否则其投资方式就无法改革。
    今年“两会”前夕，养老金入市话题再度被频频提起。2月26日，证监会某负责人表示，推进长期资金如保险资金、养老金和住房公积金入市，其中，公积金入市的研究准备工作已启动。而对养老金入市，证监会下一步将配合有关部门完善养老金投资运营的相关制度，推动专业化、市场化的投资运营。同时，进一步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提升资本市场投资价值，为养老金投资创造良好的市场环境，逐步形成养老金和资本市场共同发展的良性互动局面。
    证监会的表态向股市注入了强心剂。2月27日、28日，上证综指从连续7天下跌的趋势中反弹，分别收获0．87％、2．26％的涨幅。
    但对于作为“保命钱”的养老金入市，社会各界仍然争议颇多。对此，杨超建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国家发改委可借鉴国际经验，尽快完善顶层设计，坚持“政策制定者、监督者、基金管理人、投资管理人等职能分离”的原则，基金管理人和投资管理人按照市场化进行优选，政府不直接参与市场运作，主要负责委托业绩较好的投资机构，评估并监管委托机构的管理运营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