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的明星效应

       王石是这个时代的大明星，这是一个事实。       不过有一个现象需要辨析，在市场经济健全、信息自由流动、个人价值清晰的相对透明的社会建构之中，类似于王石这样的企业家，尤其是仅仅涉足于传统产业而不是新经济的企业家，要引起消费者潮水般的关注，甚至是引起大众文化层面、生活层面甚至娱乐层面的关注，不太可能。人们想象中的明星，大概限于电影演员、歌手、主持人、体育高手等等，在选举的高峰时期，或许政治家也能跻身明星行业。但总体看来，企业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普遍谈资，乃至成为年轻一代为之迷醉、为之疯狂的现象，则是少之又少。        但王石在中国，却理所当然地成为这个时代最耀眼的明星之一。因此，王石作为一种明星现象，无疑具有两重意义，第一是中国语境，第二才是王石的生活。也就是说，没有中国语境，王石成不了明星王石。理所当然，没有了王石，中国的企业家也缺少一种另类的风景。只有立足于这样的维度，人们熟悉的王石，才是明星王石。        首当其冲的效应，是王石的企业家属性。        我们的意思是说，不是每一个时代的企业家都会成为明星的，而是王石和他的时代结合在一起，成就了一种明星效应。比如在经济学的维度看，在奥地利学派尤其是伟大的经济学家熊彼特暴得大名之前，经济学理论并不重视企业家在市场交换中的作用，是熊彼特建构了一个灿烂的理论模型：市场必须而且只能靠企业家来推动，企业家推动市场演进的方法，是创新。创新是一种市场秩序的改变，它对旧的市场秩序构成了一种破坏，新的市场秩序破茧而出，一个时代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则以改变。显然，这样的企业家描述，的确激动人心。人们有理由赞美那些真正具有创新意义的企业家，比如改变了人类交流方式的比尔盖茨，改变了互联网时代人们体验与使用方式的乔布斯。不过这样的改变，因为是一种渐进主义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并不具有文化的新鲜感与消费主义层面的荷尔蒙狂欢，因此，理性的人们并不认为，乔布斯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当红的明星。是的，说到让人尖叫的明星，人们更愿意想到安吉纳朱丽叶，或者玩篮球的乔丹。        但中国就不太一样了，中国是一个企业家资源稀缺的国家，因此人们给予企业家明星的待遇。尤其是那些有文化意义和生活意义的企业家，更是让人追捧。晚清的郑观应，不仅生气兴隆，财富敌国，而且思想兴盛，著作等身。他是那个时代的企业家明星。王石的明星模型或许也是这样，不仅掌控着惊人的财富，他还是有思考能力的人，是个性鲜明，在生活和思考方面特立独行的人。人们追捧王石，首先是他的企业和财富，然后就是他以财富为基础的个人生活。        所以，接下来人们看到的王石，就是登山家王石，或者是人在路上，有些漂泊之感，流浪之感的王石。这些年，王石的确四处游走，无论是爬上珠穆朗玛峰，还是他在天空象鸟一样滑行，无论是他在以色列的哭墙前唏嘘，还是他在恒河岸边观看印度人的生死，人们看到的王石，是一个正在寻找的王石。他显然不是那种有了钱大脑就被钱埋葬的人，他深知灵魂要比金钱走得更远。这样的人生状态，在麻木不仁的国度里，在满大街都是暴发户的时代，的确具有一种让人眼热的明星风范，至少读懂了王石的人，都认为王石是丰富的，有光芒的。        按照一般的明星效应，企业家王石、登山家王石，或者寻找灵魂的王石，他的明星意义到此就完全呈现了。但我们说过了，王石是丰富的，当一个人在比较高的地方看见了世界的逻辑，他或许还需要回到具体的生活，比如美酒，比如称兄道弟的朋友，比如回眸一笑、让王石牵肠挂肚的女人。所以，当人们看到王石从高处下落，竟然落在一个年轻女人的怀里，人们先是惊讶，接着是批评，然后是接受。明星的效应就是如此，王石用他的企业家属性，他的人在路上寻找的流浪属性，再加上一个司空见惯的老男人和小姑娘不顾一切走到一起让具体的饮食男女生活重新来过的故事，王石的明星意义便得到了极大的张扬。这是一个整体意义的明星现象，从财富，到思想，再到女人，王石的光彩照亮了太多梦想成功的中国男人。        轮到年轻的女人终于上场，或许王石的明星效应就这样完全释放了。简单的道德审判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只是王石的私人生活。有的人可能对王石失望，觉得他不应该躲进小女人的怀里，这破坏了多年以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大哥形象。可是大哥也是一个具体的男人，你可以责备大哥品位不够，他应该象蒋介石一样去找宋美龄那种出身豪门、姿色万千、才华横溢，格调高贵的女人，你也可以责备大哥没有切入政治，责怪他没有用他的影响力来改变一个时代的进程，但你不能忘记一个事实，大哥身形矫健，肌肉发达，虽然眉宇之间总是堆积着对世界的不屑，但这样的男人忽然躲进小明星的怀抱，无论如何都是一道温暖的风景。（见最新一期南都周刊娱乐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