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按“计划”生育

最新的上海人口发展情况近日发布，老龄化、少子化、并存在人口结构依然扭曲是上海人口计生部门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做出的判断。

人口寿命增长带来的老龄化或许不可逆转，但新出生人口也让人对如此人口结构的改善不乐观。上海计生委主任黄红预计，今年上海的总和生育率依然较低，估计还在0.8-0.9之间。

实际上，按照学界对上海正在执行的生育政策的测算，上海政策生育率应该在1.5左右，总和生育率的数据长期未能得到改善的重要原因是许多家庭并未按照政策生育。

这里的按照政策生育并非指传统意义上的“超生”，而是指符合生育二孩政策的家庭并不愿意生育二孩。

根据上海计生委在今年六月份的调查，户籍人口80后家庭的生育意愿为1.2个孩子，其中有约80%的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也就是可以生育第二个孩子。

黄红透露的另外一组数据是，2011年，上海有1.2万对夫妇申请办理生育第二胎的手续，但是实际怀孕的可能不到一半。

这其中原因有很多，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升与就业中的性别歧视并未得到改善之间的矛盾、家庭小型化后抚养负担的加重与其他部门承接功能转移的能力尚未得到提升的矛盾都让这些双独家庭放弃了生育第二个孩子的计划。

放开计划生育政策的呼声近年越来越响，但是现实却是，像上海这样的城市即使在生育政策上放开了小口，也未能起到预期的作用。

多位人口学家都提到目前要转向对生育的鼓励。

上海市计生委的表态亦是鼓励符合政策的家庭生育二孩，但目前能做的只是“加强政策宣传，推进家庭计划指导，引导家庭按政策生育”。

上海在2004年开始已经把生育间隔四年取消，作为鼓励符合政策的家庭生育二孩。但这样的鼓励似乎显得苍白无力，当笔者追问是否会有类似“一孩政策”中的奖励政策是否会在鼓励的行动中实施时，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上海按照国家统一部署执行可以理解。那么如果放开生育政策上太过困难，不如更多地思考如何能让生活在上海的人们从意愿上按照“计划”生育。

上海的一位人口学家曾经不无感慨地告诉笔者，鼓励生育与只能生育一个孩子的政策相比，将是一个更为复杂而艰巨的工程。

理论层面解决这个问题的核心在于提供足够的社会支持。

作为母亲的女性是否能够在双重压力下进行角色的自由转换？家庭的抚养负担是否能由来自社会、市场、政府三方福利提供者来分担？

这些不只是基础设施建设能够解决的问题，更多的是需要更为成熟、搭配更为合理的社会服务体系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