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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造中国版跨国公司

发布时间:2013-9-16 15:11:00 来源:财经国家周刊 浏览: 【字体:

  “同样作为国际债权人,日本每年在从其他国家收取利息,而中国每年却在向其他国家支付利息。”这样一种反常,加上中国外汇储备海外投资的盈亏波动,每每成为媒体争议焦点,同样也成为《财经国家周刊》和瞭望智库9月9日于厦门举办的“中国企业全球化的机遇与挑战”专场讨论的热议题。

  但在中国社科院世经政所的张明看来,根源之一在于企业与市场力量的差距。“中国的对外资产多以外币计价,由政府投资于债权;而其他国家,私人部门是对外资产的主要持有者。”

  按照市场经济的常识,投资于全球实业的回报率要高于美国债券;而无数市场主体的投资决策,总体上一定能跑赢政府。而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为了平衡对外的资产和负债,维护国家财富,恰恰需要培养自己的全球化市场力量。

  “这个市场力量不是政府,而是更多的跨国企业。”

  “机遇在于,与此前以劳动密集型产业引进外资、以货物贸易为主的时代相比,此轮中国融入投资与服务贸易全球化的起点会更高,赶超距离会更短。”《财经国家周刊》和瞭望智库发布的《中国企业全球化报告》指出,“挑战除了微观层面的风险,新经济下全球经济规则的重构与区域性自贸协定的推进,是企业尚缺乏关注的战略变数。”

  新经济下的全球化转向

  “传统关于贸易自由与保护的辩论已经过时,在更广泛的意义上,约束国内政策制定的国际性新规范正在形成。”今年7月,美国智库加图研究所研究员西蒙·莱斯特在《国家利益》网站撰文,认为无论是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还是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TIP),“都在为全球化制订新宪法”。

  “全球化规则重构的重点,正在由贸易规则转向投资规则,由货物贸易谈判转向服务贸易谈判。”上海WTO事务咨询中心理事长兼总裁王新奎这样判断。

  中国要实现产业升级和服务业繁荣,也需要尽快融入这一进程,分享新一轮全球化的红利。此前的印象中,中国的制造业一直“给别人打工”。其实更深的背景是,“全球制造业正在服务化,服务成为价值链增值的主要环节,包含研发、设计、标准制定、营销网络的搭建、供应链管理和品牌打造等等。”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王一鸣认为。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的研究报告也显示,随着新经济革命,服务与货物融合的贸易逐步成为贸易的主体。因为制造业的产品出口需要大量的服务,跨国公司的全球网络正日益朝着服务输入的方向发展。

  “在全球出口的输入增值中,服务贸易部门贡献了几乎一半;全球外商直接投资的总存量中,超过60%是服务贸易投资。”对外经贸大学副校长赵忠秀看来,新一轮全球化的主要增量就在服务业与投资。

  要从“走出去”到“走进去”

  2012年中国的对外投资额是772亿美元,同比增长了28.6%。今年1到5月中国企业对全球1709家企业进行了投资,累计非金融业直接投资额达到了285.2亿美金,同比增长了40.2%。

  法国兴业银行中国区董事长马蓉露认为,这样的增速在她预期之内。“原因是中国在全球价值链当中开始朝上端走,寻求海外的资源、技术与市场。同时西方经济体在经济危机后的重新洗牌,出现了很多经济的机遇。”

  “全球化有不同阶段,最初是出口,之后是走出去投资,再后是双向开放、参与全球产业链布局,到了最高境界就是不知道这个企业算哪个国家的。”赵忠秀提醒在关注速度之外,也要清醒地认识我们所处的阶段。“目前中国企业主要处于第二个阶段,个别已经开始在全球布局的第三个阶段。这时关键是苦练内功,而不是去捡欧美金融危机的漏。”

  “讲‘走出去’只是从自己的角度,但是能不能‘走进去’,被人家接纳,还需掌控各种各样的风险,包括人财物、产供销、国际战略、法律环境等等。否则一厢情愿走出去,只是在国际宏观经济的波动中赌运气。”

  重塑市场经济效率基础

  在这一轮复苏中,国际经济版图正在重新调整。美国智库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安德斯·奥斯伦德近期撰文预测,此轮经济周期的第三轮,可能将从美国的金融危机、欧洲的债务危机,扫到新兴市场。

  “在此前的丰年,金砖四国无需推进艰难的结构性改革,普遍国有部门庞大,保护主义倾向较重。”奥斯伦德认为此前金融危机欧美的惨淡,可能冲淡了新兴市场国家对自身企业竞争力的认识。

  “我们外资行的中国负责人,常常很难向亚洲区的其他同事解释,为什么做同样规模的生意,在国内要多雇佣三五倍的人手。”某外资银行上海分行负责人反映。

  制造业企业也有类似的感觉,钱明诚是朗盛化学大中华区首席执行官,他说:“政策的复杂和多变,涉及部门的众多,常常让德国的总部感到困惑。”

  在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院长袁志刚看来,这些不是个别问题。国内干预与管制带来效率损失,不仅是新兴经济体结构性扭曲的根源,更会直接影响到全球化过程中企业的微观竞争力。

  “投资主体是国企和地方政府,融资主体是银行;投资机制是审批,融资机制是爱富嫌贫。”袁志刚认为国内市场的结构性问题,会直接影响企业细胞的健康度和竞争力。

  2005年至2012年期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年均收益率为6%,而外国在华直接投资的年均收益率则达到9%。“出路在于重新界定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重振企业等微观主体的效率,而这又需要通过扩大开放促进国内改革来进行。”

  适应全球化的角色转换

  为了继续分享全球化的红利,中国承担的国际角色也需要平衡。华为就在思考这些问题,为此曾专程来向王新奎请教“走出去”当中的瓶颈。

  “这样有竞争力的企业,需要的是全球市场的利益,而不再是政府的保护补贴了。”王新奎交流后发现,中国企业的诉求也在发生变化,“他们希望政府能更加公正透明,这样走出去的时候腰板更硬,受到的阻力更小。”

  因为今天,中国全球角色已经发生了转变。“中国不再只是招商引资、出口创汇的资本短缺国,而是要开始积极走出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隆国强研究员指出,“一个资本输入国,更多地是要求权益保护与差别待遇;但成为资本输出国后,需要的就是公平竞争与国民待遇,为此又不得不自己也做到。”

  “所以此时的心态应该与加入WTO时不一样了,不能只想着怎么去规避,怎样去保护,怎样尽可能少地承担义务。”王新奎把谈判概括为利益的交换,先出价、再要价,“全球范围内看,只有打出改革的旗帜,才能缓和矛盾,建立互信。”

  此前中国企业到发达国家投资,遭受到诸多不公平障碍。“人家也承认不公平,但会反问你跟我签过投资协定吗?我的企业能享受什么待遇呢?”王新奎给华为的建议是不要置身事外,积极参与到国家的战略设计中去。“现在以上海自贸区为抓手的中美投资协定谈判,就是在相互交换一个开放清单,对内改革红利也是对外谈判的筹码。”

  而中国(上海)自由自贸区下一步将出台的细则设计,特别是金融改革与资本项目开放的探索,都会围绕这一战略转向——从招商引资到服务于中国企业“走出去”。前30年的开放目标是加速工业化,机制设计是扩大出口,限制进口。

  现在,张明认为要推进“藏富于民”、“藏富于企业”的走出去,关键还是对内深化改革。在汇率改革方面,应有更有弹性的汇率制度,鼓励企业部门持有外汇资产,进而用于对海外的投资。在直接投资方面,以投资审批体制改革为突破口,实行负面清单管理下的依法准入制度,扫清对企业决策的行政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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