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天下的高度与利天下的深度

立天下的高度与利天下的深度

白 明

2013年3月17日上午，在第十二届人大一次会议闭幕后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新当选国务院总理的李克强同志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在强调“行大道，民为本”这六个字之后，又接着强调了“li（发音）” 天下3个字。李总理的声音洪亮，大家都听清楚了，可落实到文字上，到底是立天下还是立天下，台下记者与电视机前的观众理解却不尽相同。立与利的发音是一样的，但从字义上看，一个理解是立足的“立”，另一个是利益的“利”。其实，无论是立天下，还是利天下，都有各自的道理。在此，不妨从追求国泰民安的角度来理解，要做到国泰，就需要着眼于追求立天下的高度，而要做到民安，就需要着手于追求利天下的深度。

先说一说立天下这层意思。对于中国来说，立天下就是要使中国强大，提高中国在世界各国中的地位。历史上，无数仁人志士为“中华之崛起”而不懈奋斗。自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之“立”在很大程度上离不开“两弹一星”与恢复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不仅成为当今世界第一大贸易大国，而且经济总量还超过日本成为仅次于日本的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可以说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已经得到公认，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让中国在世界上的位置“立”得更高。在这次记者招待会上，李总理在回答《人民日报》记者提问强调的本届政府的第一个施政目标就是要持续发展经济，我尤其是注意到李总理提出了要“打造中国经济的升级版”的要求。如果中国经济达到了“升级版”的要求，无异于会使中国在立天下过程中得到更加坚实的“鼎足”支撑，客观上也表明立天下的目标被置于更高的高度。

再说一说利天下这层意思。利天下更重要在于谋万民之利益。最简单的理解就是五个字：利为民所谋。对于中国而言，利天下首先要“利”咱脚下960万平方公里上的人民。作为拥有14亿人口的当今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经济虽然取得了长足发展，但平均下来水平并不高，而且不同地区与不同阶层人群的收入水平差距还很大。所以说，对于邓小平同志所说的发展是硬道理这句话而言，昨天是对的，今天也是对的，明天还是对的。现在的问题是，不仅要追求适当的发展速度，更要注重提高发展质量，这也是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具体体现。追求经济发展质量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做，而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也注意到，李总理在回答《人民日报》记者提问时还强调了本届政府的另一个施政目标，这就是不断改善民生，也就是说要着力提高城乡居民，特别是低收入者的收入，持续地扩大中等收入的群体。由此可见，在利天下的过程中，要想追求深度，我们还要有很多工作要做。

应当看到，立天下与利天下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以至于大家也并不刻意去区分李总理到底是倾向于采用“立”字还是倾向于使用“利”字。事实上，只有立天下，利天下的过程才能有上层建筑的保证。同时，只有利天下，立天下的努力才能有经济基础的支撑。实际上，国强民富这四个字早已将立天下与利天下的特征勾勒得一目了然。

一方面，立天下是利天下的制度保障。如果没有强大国家机器的有效运转，老百姓的日子就会缺少安全感。那么，对于老百姓来说，我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国家机器至关重要。李总理在记者招待会上给出了答案，这就是建设创新政府、廉洁政府和法治政府。我们的政府如果能够做到以上三个方面，那么，尽管老百姓在住房、教育、医疗、养老等方面的合理诉求在短时间内很难做到完全得到满足，好事也需多磨，需要一步一步地来，但至少会让老百姓看到更多希望。

另一方面，利天下则是立天下的强大根基。万事民为本。在回答中央电视台记者提问时，针对进入深水区的改革，李总理特别强调了这需要勇气、智慧、韧性。所幸的是，这些可以从我们的人民当中去汲取，来使改革迈出坚实的步伐。不难看出，我们的各项工作只有朝着利天下的方向努力，我们的国家才能够在立天下的过程中才能够跨越各种障碍。

当然，除了立天下与利天下之外，还可以联想很多，如可以联想到“丽”天下三个字。事实上，李总理在这次记者招待会上回答法国《费加罗报》记者提问时就特别谈到，我们不能以牺牲环境来换取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绿水青山贫穷落后不行，但殷实富裕环境恶化也不行。不难看出，按照十八大提出的“美丽中国”要求，无论是追求立天下的高度还是利天下的深度，最终都不能够以牺牲“丽”天下为代价。

对于立天下与利天下的理解，可以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一种理解我就很赞同，这就是对我们中国自身而言要讲自立，而照我看来这就是夯实国家根基。同时，则是要利及天下百姓，而照我看来范围要更广。从上述理解不难看出，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要想在国际舞台上获得更多话语权，也要在内谋民生基础上，兼济友邻，最终从国际分工的被主导地位发展到在局部国际分工领域获得参与共同主导的地位。正如李总理在记者招待会即将结束时所说的那样，中国作为发展中的大国，愿意承担相应的国际义务，同世界各国一道，携手努力，守住21世纪的全球和平与繁荣。

总的来看，立天下与利天下的出发点是相同的，但侧重点却有差别。对于追求有高度的立天下与有深度的利天下而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可以说是“立”“利”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