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重国人是否还要容忍身边的“毒奶粉”？

日前，全球最大奶源基地新西兰牛奶及乳制品因被查出双氰胺(DCD)而备受关注。新西兰初级产业部对外发布暂停在牧场使用含有双氰胺化肥的信息。新西兰奶粉双氰胺事件持续发酵，国家质检总局在例行发布会上表示，将“继续予以关注和调查”，已约见了新西兰驻华大使，要求新西兰方面尽快提供奶粉的风险评估报告。同日，新西兰大使因停用双氰胺引起的疑惑向消费者道歉。

此次新西兰双氰胺难免不让人想起几年前的“三聚氰胺”事件，在这次“洋奶粉”质量问题面前，中国政府又将如何应对？容忍恶的文化是否仍然是政府和公众的选择？著名经济学家王福重教授在《公平中国：开启未来十年新奇迹的钥匙》一书中通过回顾当年的“三鹿事件”，指出中国政府和公众的“容忍恶的文化”或将助长食品企业的不法行为。

    2008年以来，中国发生了几起严重的食品安全事件，引发全社会的议论，甚至造成某种恐慌。大家都在问，今天还有什么能放心地吃?

    三聚氰胺，是一种三嗪类含氮杂环有机化合物，被用做化工原料。对身体有害，不可用于食品加工或食品添加物。事件。2008年9月，盛况空前的北京奥运会刚过，位于河北省石家庄市的三鹿集团公司，生产的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被查出含有禁止用做食品添加剂的化工原料三聚氰胺。这种有毒奶粉造成全国数千名儿童罹患肾结石，数名儿童不治而亡。

    随后，国家质检总局公布全国乳制品企业监测结果，伊利、蒙牛、光明等著名大企业的液态奶和奶粉中，均检测出了三聚氰胺。一时间，舆论哗然，谈奶色变，奶类产品销量直线下跌，大陆生产的所有奶粉都被抛弃。多个国家纷纷宣布禁止从中国进口奶制品，年轻的妈妈们蜂拥到香港抢购各种外国奶粉。

    中国有食品特供制度，蒋昕捷：《最安全的食品》，《新世纪》周刊2011年第19期。这一制度始于20世纪50年代初期，到1956年初具规模，真正形成制度是在1959年至1961年的“自然灾害”时期，有关部门决定对在京的高级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在副食品供应方面给予照顾”，即“特供”。诸多国家机关和政府机构也纷纷在郊区设立蔬菜副食品基地，专门供应单位食堂。

    随着食品安全问题愈演愈烈，不少国家机关和大型国企、民企，甚至个人，又到郊区去购买农民的土地，搞起了食品供应基地。特供问题，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

    其实，即使是到郊区种地，不用化肥、农药、添加剂、抗生素，机关单位雇人专门管理，在各个环节上把关，也不能保证种植的蔬菜、饲养的家禽就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因为在大自然中，本来就存在某些有毒的物质，土地的重金属污染、农家肥含有大量的有毒病菌、食品的烹饪过程不科学，都会造成“不绿色”。这种特权行为是对公众的嘲讽，当公众在为吃饭而发愁时，为人民服务的部门不是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而是把自己与公众隔离，先把自己保护起来，置身世外再说，大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既然有权有势的人们解决了自己的吃饭问题，先天下之乐而乐了，他们还会花心思去解决老百姓的吃饭安全难题吗？

容忍恶的文化

    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有一种不好的倾向，就是喜欢一再原谅犯过重大错误的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原谅是一种美德。但是，原谅错误是有前提的，比如小孩子、年轻人因不懂事、不成熟而犯错等。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原谅，不是所有的事都应该被原谅。比如成年人的严重诚信错误，一旦犯了，永不该再给他们机会。因为，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欺骗一次的人，再次欺骗的可能性相对要大得多。一次重大的诚信错误，已经提示了该人的品质，不需要再多的检验了。

    但是，中国人容忍“恶”经常是没有原则的，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金不换，就是非常宝贵的意思，好像没做过浪子的，还没有这么宝贵。其实，孔子曾经说，君子的标准是“不贰过”，即不重蹈覆辙。贰过的，就不是君子，可是，这个原则还不彻底、不明确。应该进一步，贰过的永不值得信任。可惜，我们文化中没有这样的原则。

    与此类似的还有问题官员的复出。几乎所有因为重大过失被撤职或者引咎辞职的官员后来都复出了，有的复出后继续犯事，再次被撤职或者引咎辞职。这很让人疑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么多人不用，非得再起用那些出了问题的官员?

可口可乐、麦当劳、肯德基、星巴克、雀巢、达能是食品企业，而且是世界级大企业，中国还没有一家食品企业达到世界级水平。人家能做大做强，其中就有文化因素。美国的文化注重诚信，他们的逻辑是，我首先相信你，如果你欺骗了我，就永远不再相信你。

更多分析，请关注王福重新书《公平中国：开启未来十年新奇迹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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