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产税是只“纸老虎”

全国政协委员、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贾康是个“大嘴巴”，常常“一不留神”说出大家爱听的话，或者有用的信息。所以不仅记者喜欢他，读者也关注他。
 
3月3日，当有记者问财政部副部长朱光耀，房产税何时推出时，部长同志施展太极推手说，“没有时间表”。但同一天，同样的问题抛给贾康，答案出来了：2015年至2016年房产税应该进入立法程序，最迟在2017年“两会”之前一定能够完成立法。
 
贾康还表示，中国的房地产税制度不能照搬美国的模式，任何人的第一套房都可以免税，至于第三、第四套房子征税的税率，也不太可能像之前传的那样采取递进原则，更有可能是固定税率。
 
当然了，贾康是学者身份，他不怕说错，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理解”当做“即将发生的事实”来表达。那么，此次他透露的信息，可靠吗？
 
我的看法是，基本靠谱。
 
首先是立法的时间问题。由于不动产统一登记刚刚实施，有大量基础工作要做，所以最近一两年开征房产税比较困难。但另一方面，由于房地产出现拐点，地方政府尤其是中小城市政府从土地上拿钱越来越困难，而保增长的压力又非常大。在这种情况下，国家肯定会加快出台房产税的步伐。
 
第一套房会免征房产税吗？我同意贾康的估计，应该会豁免，或者给出豁免的人均面积。之所以“不能照搬美国模式”，根本原因是中国土地没有私有化，购房者一次性支付了40年到70年不等的地租。在这种基础上收房产税，当然要有所减免。否则，那就是“多重征税”，人民群众会不赞成。
 
会有累进制、惩罚性的房产税吗？或者说，第三套、第四套以上会不会增加税率？我早就在本专栏中明确表示过，基本上不可能。
 
为什么？因为中国经历了10多年城镇化、房地产的大跃进后，绝大多数地区都出现了房屋过剩现象。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的课题组2013年调查12个省、区的156个地级市和161个县级市。结果发现，90%以上的地级市正在规划建设新城新区。研究数据显示，全国新城、新区规划人口达到34亿。而这些规划，一般来说是准备在未来几年内完成。也就是说，当这些规划完成的时候，加上旧有的城市容量，中国的城市可以将地球上所有的城市人口容纳进来。
 
房屋严重过剩了，国家还收惩罚性房产税，那样只能摧毁很多人的财富，让银行呆坏账飙升乃至破产。要知道，银行在发放贷款的时候，绝大多数抵押物是各种房产和土地。国家会愚蠢到自己摧毁自己的地步吗？
 
未来只有极少数中心城市，仍然长期存在住房供不应求。绝大多数地方，需要鼓励买房，需要喊出“买房就是爱国”的口号。这些地方，不仅不会向第三、第四套房征收重税，反而需要减税。
 
当然，未来房产税主要是一种地方税，各地税率可以有所不同。比如北上广深，这种住房严重短缺的城市，也许税率会高一些。但同样的，拥有多套房的业主，也很容易通过租金将税负转嫁出去。
 
所以，对于中国绝大多数城市来说，房产税只会是个“痒痒挠”，或者是只“纸老虎”，而不能变成“上帝之鞭”。
 
还要顺便恭喜一下00后，在过去10多年房地产价格飙升中，80后和部分90后成为牺牲品，遭遇了高房价时代。以后绝大多数中小城市的年轻人，置业压力没有那么大了，因为房价很难再飙升。换句话说，房子严重困扰中国年轻人的时代，正在慢慢成为过去。当然了，大城市尤其是一线城市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