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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宇2015年的四个问题

发布时间:2015-1-13 16:03:35 来源:腾讯博客 浏览: 【字体:

 

2015110日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在上海陆家嘴中国金融信息中心隆重举办,本次论坛主题为【2015,路在何方】。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会成员就论坛话题#对外开放:新视角、新路程#做了圆桌讨论,参加本话题讨论的有诸建芳、沈明高、沈建光、俞平康、林采宜、徐高、邵宇。



邵宇:我先把我们可能会涉及到四个题目给到大家,然后大家做一个探讨。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一带一路,您觉得最可期待的投资的国家和区域是哪里?比如说缅甸、哈萨克斯坦没有关系,您给一个自己的判断。第二是关于自贸区,自贸区的2.0版本已经推出了,您最期待的政策是什么?第三中国对外投资新战略,因为中国对外投资成功案例不多,特别是很多国企。那么我们采取什么样的形式可以更加有效的推进对外投资的新战略,第四个问题就是利率国际化。今天SDR将重新考虑人民币是不是会纳入到SDR的篮子里。另外在5月份SMCI会再次讨论将中国纳入指数的可能性。



诸建芳:我觉得第一个是在中亚地区。



沈明高:一路一带会不会成为主要的投资驱动力量,我觉得目前的情况下还是处于以物换物的时代,比如说高铁换大米或者是高铁换石油。



邵宇:你觉得泰国算吗?



沈明高:泰国生产的大米要靠自己消化的话要吃13年,他的大米非常多,而我们多的是产能,我觉得高铁换大米比较好。当然现在石油价格下降的很厉害,是不是要换也要考虑。



沈建光:我觉得这些国家现在的经济现在还是不错的。如果是一带一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一带一路是要有经济效益的。因为这些国家崛起的时候要有很多的其他因素,在这样的情况下可能都是在西亚。



林采宜:我比较赞同沈建光的观点,我觉得从地缘政治角度来说,可能是西亚国家。因为高铁会改变以前的海洋时代,这种投资可能是地缘政治的一个改变。从短期贸易来说应该是资源的互补,东南亚的人口红利和现在的资本流动性宽松,现在中国多的是钱和产能,而东南亚恰恰是相反的。从贸易互利来说是和东南亚国家,如果说改变海洋国家的格局的话,应该是西亚。



徐高:我觉得应该是中亚。我觉得做基建是要把原来的瓶颈破解掉。中亚和海上丝绸之路来说,我觉得从中国来说联系是很紧密的,而真正和互联互通构成约束的是中亚国家,他们的东西过来很困难。所以我觉得去中亚修路比在东南亚做效果会更好。



俞平康:我觉得是东南亚。文化的趋同是贸易往来的基础。当然贸易互补也是一个因素。但是特别是对长期的基础设施建设,如果说要保证回报可以被中国经济所获取的话,贸易往来是非常重要的。另外一带一路要刺激周边国家对我们下游产品的需求,这样的话,东南亚国家更容易一些,因为他们的经济结构趋向于单一,他们的经济水平并没有特别高,这些终端产品他们的需求会比较大。



诸建芳:我补充两句,实际上一带一路推出去不仅是经济层面上,从政治层面上,现在从美国的战略当中,实际上非常明显的反映出我们的迂回战略。我们去年做的几个,一个是到拉美去成立了金砖银行,实际上他是迂回的。而且美国对这些国家的影响是在削弱的。另外从一带一路最初的,哪怕是经济层面来看,开始不是说要赚多少钱,实际上中国政府要做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向外无偿建设,这样来看,我们初步的走出去很可能是西边开始的。因为东部还是比较难的。这就像下围棋一样,我们在东海和日本的问题,在南海和菲律宾的问题。在周边下棋下不好的情况下,我们把棋下到了拉美去。现在我们和拉美国家的关系都在调整。因此中国很可能是向西边突围。



邵宇:中国现在的策略就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第二个问题,刚刚林采宜提到了自贸区,我看林采宜对自贸区很有研究。现在自贸区是2.0了。接下来我们谈谈上海自贸区的情况。



徐高:我觉得自贸区大的宏观背景来看,自贸区和之前的经济特区不一样。金融流动是很迅速的。金融要转个几十亿上百亿,动动鼠标就动了。因此自贸区要实现资本的流动的话,实际上就相当于你在那个大坝上点了一个点,那个大坝就没有了。我觉得现在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你自贸区要发展,要么是你的雄心受限于宏观大背景,要么就是在自贸区和大陆之间设立一个大的玻璃墙,你觉得这样可能吗?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立竿见影的东西。



邵宇:自贸区扩区你觉得这个有什么意图?



徐高:我觉得意义不大,越扩区他的发展越受到宏观的限制。



林采宜:我个人认为为什么他采取扩区,是因为他其他的事他都说的不算,唯一能做的事就只能扩区了,但是扩区可以解决什么问题呢?刚刚说到的三个问题都没有解决。刚刚我觉得徐高讲的很有道理。金融和我们原来的上海外高桥不一样,他这个围栏物理围栏是围不住的。



邵宇:您觉得现在是开的太小还是太大?



林采宜:当然太小。



邵宇:您希望迅速放开?



林采宜:金融的围栏不是说扩区,而是说一天在岸账户可以向FT账户流动多少,这才是围栏。比如说现在个人可以流动5万,是不是可以扩到10万、20万,或者说像沪港通那样,是3000亿,然后进行一个总量控制。120平方公里没有意义,但是如果说你扩到10万美金,那就有点意义。



沈建光:其实我没有那么悲观,我觉得林采宜有一些太悲观了。我觉得我最期待得就是负面清单,自贸区会不会把负面清单做的激进一点。自贸区第一个大背景是我们和美国谈的BIT,以及美国的TPP。这是大的战略考虑。我们现在要搞投资协定,自贸区现在其实是一个最好的试验田,这个扩区之后,主要是针对负面清单做的。把这个投资方面的东西进一步放开,这是第一步。第二我对金融开放没有什么悲观的。其实我刚刚已经讲到了,中国资本管制开放,上海自贸区的行动一定要和全国一致。资本管制开放步伐是非常快的,我觉得自贸区是在做准备,就是这些东西开放之后如何抢占先机,比如说上海可以取得先机,可以马上开展业务。如果说你很多东西不准备,你是做不了的。所以当时提出,第一个是资金是可以流动,很难在上海搞资本管制开放,其他地方不搞。实际上人民银行对人民币国际化和资本管制放开是非常积极的,我觉得这个意义是在这里的。



沈明高:搞上海自贸区的时候,实际上我们是期待三个方面的改革。一个是贸易自由化,一个是金融自由化,一个是政府管制就是负面清单。现在看最难的还是金融自由化,金融自由化能不能突破,主要取决于全国自由化的步伐。如果说三年内可以开放的话,那么上海是可以进行先行先试的。换句话说,一旦上海自贸区想做的事情,就是中央政府想好的事情。多长时间不好说,可能是有半年或者是一年的先机。



比如说香港的交易所以前有几十家,这个无所谓,谁都可以做关键是谁可以做起来,我们总是很重视数量,实际上你想明白的话,谁都可以做,为什么只能上海搞,最后哪一个地方能做起来的话,恐怕就是上海。数量的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制度。



诸建芳:自贸区的实践我觉得很重要的就是金融。前几天我参加了福建自贸区建设的会议。甚至他有一些政策是上海未来不具备的。我想各个自贸区有其单独使命去做的话,这是比较好的。



邵宇:我其实觉得扩区的意义很重要,以前要到自贸区开一个账户。这个账户现在确实是没有什么业务可以做,但是我和监管部门的同志聊过以后,实际上我发现是我们市场上人的想象力不够。比如说外面的钱是不是可以搞进来,非人民币标价的要进来确实是比较难的。但是如果说是进人民币那只是受人民币跨境审慎的因素考虑。实际上我们在跨境上完全是可以转变的。而且现在央行正在推动人民币跨境使用。其实他们说分账单元一旦放开,就会有很多的机构大有可为。这当中蕴含的含金量可能大家还没有充分的去挖掘。中国对外投资的战略,刚刚我提到了是用什么样的形式去到海外做一些投资会更大的成功?最佳的投资方式是什么?



诸建芳:我觉得从一些案例了解来看,比如说南苏丹,他基本都是空白的,现在我们中国给他一套教育的体系,他整个的教育体系都是我们提供的,他有资源给中国政府,中国政府再把钱给他。这样最后确保我们的安全和利益,包括军事的保护。另外不同的区域可能有不同的做法。像安哥拉,我们也在做。从整体来看,还是不错的。



沈明高:我还是觉得是两个层次。一个是国家层面,一个是企业层面。当然国家要冲在前面,不能让企业冲在前面,所以整个的策略是什么样的策略,这一块是要思考的。另外企业层面是怎么样走出去的,我现在还在担心中国过早的走出去有几个风险。第一我们的资金成本太高,很少有国家在资金成本这么高的时候大规模的走出去。当然我们走出去是为了出口一些过剩的产能,这是有中国特色的,怎么样来设计我觉得我们要思考。另外我们可以走出去的企业还是国有企业为主的。怎么样来解决融资的问题,现在我们的国有企业在国外融资,到底融资能力如何,你的评级如何,这对国有企业也是一个考虑。第三我们的货币还不适应国际化,甚至连区域化都谈不上,中国基本的走出去和开放还是要和国际化的进程基本上吻合。不可能大幅度的去超前。否则的话,你的投资风险还是很大的。如果说是政治目的的话,他不考虑收益,如果说考虑到经济目的的话,一定要考虑这方面。



沈建光:我想其实很重要的是民营企业走出去。当初我到非洲的时候我发现很吃惊,最穷的国家,中国很多的温州商人已经把森林和矿产都已经买了。我们的企业家是很有竞争力的,他哪里有赚钱的机会他就去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一个是政府做的,是要减少审批,让充分发挥他们在那边的优势。未来我们一方面要减少限制,包括汇兑等方面的限制。第二点就是政府的保护不仅是国企,另一方面也压保护海外的民企,也应该成为政府保护的对象。



林采宜:我觉得两类投资,第一类投资是国家意志的投资。第二是民间资本走出去,走到哪里去,就是实业家、企业家回答的,资本是逐利的,政府可以做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在走出去的时候,在政策上必须要宽松,在保护中国侨民对外投资方面政策上要更加强硬。



徐高:我也同意前面几位嘉宾谈到的,企业如何赚钱民营企业家一定比我们更清楚。另外在现在的时点上,政府有一些地方要有为。原因在于以下几点,第一个是在政府所拥有的资源和民营企业不一样,走出去有很大的风险,而且有一些时候,这种风险是我们必须要交学费的。比如说这个国家很乱,但是我们不去的话,我们永远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情况如何,所以有一些学费是必须要出的,交这些学费的应该是政府。另一方面我们要重视在外的形象,我们现在在很多的国家,我们的企业家形象比较负面,这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尤其是一些民营企业家做得很过分,导致后来有一些民营企业家过去就比较困难。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个走出去企业的资质认证。如果说大家都出去,七搞八搞的,搞的形象怎么办呢?比如说有一些人要在拉丁美洲挖运河这一看就很不靠谱。这个政府我们中国政府要发挥作用。



俞平康:我觉得对这个话题来说,本身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政府走出去,一个是私人走出去。政府走出去可以是两条路,一个是中国比较缺乏的能源矿产,这是毫无疑问的,无论任何情况下我们都要到其他国家去获取。另外一方面,在我们周边比较友善的地区,形成经济一体化。区域之间的贸易对经济的拉动作用是无可显量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赞同的。从私人投资来说,我关心的问题不是走出去,金融自由化本身也不可能超前于实体经济的自由。只有在本国市场胜出之后,他才可以在全球胜出。



邵宇:我觉得因为国企走出去的话,始终大家争议比较多,我觉得民资来做GP,让国资的钱做LP,这样他遇到的风险会比较少。其实你说民企走出去,民企也没有很多成功的例子。我和很多国际问题专家交流,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三点,第一是管控,第二是保护资产,第三个实在不行就是撤侨。这是政府军事管控的力量对我们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要求。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说今年A股纳入MSCI指数的话,大家同意的请举手。好的,我们的投票就到这里,我们的讨论就到这里,非常感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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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宇,金融学博士,毕业于中国复旦大学,英国牛津大学圣安东尼学院JohnSwire资深访问学者。复旦大学金融研究院研究员,经济学院校外研究生导师,南京大学工程管理学院兼职教授;美国华尔街日报、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

  2003-2004曾任职上海市宝山区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副主任。2004-2009在复旦大学国际金融系担任副系主任和CFA项目主任。2009年11月进入行业,历任西南证券研究发展中心总经理,宏源证券首席分析师。目前在东方证券担任首席经济学家、首席策略师、固定收益团队负责人。研究领域覆盖全球和中国宏观、权益和固定收益投资策略、量化技术及金融工程。

    四个,问题


     邵宇认为中国过去几十年的发展时期是一个“镀金时代”。在这段历史中,中国实现了真实的成长,同时也积聚了经济泡沫。作者把中国的增长秘笈归结为一个脱胎于较低生产力水平、僵硬计划管理体制的“史前经济体”,快速形成市场和资本的现代化过程。它压缩了超过200年的悲欢离合和生生灭灭,是一个从残酷野蛮、积累加速准备起飞的前现代,到狂飙突进、推崇生存价值和经济效率最大化的现代化阶段,再到强调多元生活价值、主观幸福,不再唯经济增长至高无上的后现代的完整演化过程。但从现在开始,镀金时代结束,进步时代开始,接下来的10年至关重要,将直接决定中国是否能迈进一线大国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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