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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渴望精神的自由

发布时间:2013-1-5 6:41:26 来源:华夏时报 【字体:

小时候的梦想是离开乡村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人生经历得越多越怀想故人、旧事,可能是想回归自然的淳朴,而我们知道今日乡村道德早已堕落,而且很混乱,我在2012年出版的散文集《一个人的三条河》,就是追忆生命的流逝、亲情的绵远,这是给人希望的东西。直到今天做梦有一半是做在老家青少年时期的梦,这些梦境中永远都有父亲的形象出现,虽然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们如何能够对母亲好一点,当然也能够对姐姐好一点,对哥哥好一点。我一直在讲,爱别人,首先从爱自己最亲的人开始,你不要越过自己的亲人就爱朋友、同事,先把自己的亲人爱好,先爱好自己的父母,爱好自己的姐妹。

我想这可能与我的经历有关,我的年龄使我对很多事情都比较明白了,比如说对于生和死,当你把这些想明白的时候,其他的事情都会显得非常渺小。

与母亲和亲人们待在一起,可以暂时忘记城市的喧嚣,而乡村记忆可以源源不断转化成我写作的素材,这是取之不尽的源泉,虽然村庄同样在遭受破坏,在城市化进程中,农村的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都在遭受破坏,但这里还有亲人、亲情。

在城乡二元结构中,农民作为社会底层,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非常困苦,所以说小时候唯一的梦想就是逃离出去,满足物质上的需求,写作只是作为改变自己命运的手段:离开农村,过上好一点的生活,这完全是一种生存的梦想,而不是什么作家梦。

当满足了物质上的需要,我们最大的困境恰恰是精神的丧失,所以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梦想就是精神的自由,对精神生活的渴求我相信目前也是大多数中国人的梦想。

中国在快速变化,一切都在改变,我又退回到了乡村写作,不是回到农村,而是寻找一种精神记忆,是对一种丧失的精神的缅怀,所以我的“乡村”更多的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而不是物质层面的。

自然、树是寄托着我们传统人文的东西,在东、西方有不同的方式,比如中国的陶渊明,西方的《吾尔登湖》,这是知识分子的乌托邦精神,是一部分人对现实的不满,他们渴求一种自然的生活方式,正因为这些东西丧失了,我们才觉得可贵,才要去追忆。

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坚持,坚持自己的表达。但有时也不得不妥协,所以对我们来说最大的精神自由有时并非是来自外部,而是一种自律。比如我们很多作家为了市场,为了要出版,就需要妥协,它就是一次自我审查的过程。我们并不害怕别人的审查,最终更害怕自己对自己的审查。

可能在我最初写作的时候,不会存在这些问题,因为关注你的人少,而当你受到关爱多了,反而“表达自由”相对就少了,因为谁都想关心你的时候,什么都落到你头上了。现在我想这对我都不是问题,我已经到这个年龄,完全可以面对它,所以对我来说最大的梦想还是精神的自由、想象的自由。

我还可以在写作中找到一种尊严,还可以表达,而更多的人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所以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用各种方式。因为当你不去考虑市场,也不用担心出版的时候,你就会进入你的想象领域,完全释放你的想象力,这就是自己要对自己有所约束,因为文学本就应该回到它本来的位置。

我常开玩笑说最大的愿望是60岁以前要写出一本世界上“最黄”的小说来,当然这是一个玩笑,其实是希望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光保持今天的创作激情、探索热情,更重要的是老天帮忙写出和我一生作品都不一样的作品,这样才不会遗憾。

(本报记者吴小曼 整理)

人物素描

阎连科,1958年出生,中国著名作家,主要作品有《受活》、《为人民服务》、《丁庄梦》等,其作品多次获奖并被译成多种语言。

标签:渴望 精神 精神的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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