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眼中的民主

“有人写过一篇文章，叫《民主是个好东西》。你觉得民主好不好？”

在1750个调查问卷中，54.9%的人对这一提问的回答为“好”，2.7%的人认为“不好”，40.2%的人认为“不能一概而论，要看是不是适合中国情况的民主”，还有2.2%的人选择了“不清楚”。

这道题是“中国社科院公民政治素质调查与研究”的一部分。该研究为中国社科院的国情调研科研项目，其主要成果已结题为《中国人想要什么样民主》一书。

4月18日，该课题的主持人之一、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政治文化研究室主任张明澍介绍，2011年6月-11月期间，课题组对1750名18周岁以上的、在城镇生活的公民进行了调查，样本来自北京、广东深圳、湖北孝感和吉林榆树，代表直辖市、省会城市、地级市、县和县级市四种抽样类型。

调查结果显示，中国人想要的民主具有五个特点：德治优先于法治、重视实质和内容优先于重视形式和程序、协商优先于表决、解决反腐败和群众监督政府问题优先于保障公民权利和自由、中国人自己的而不是外国的民主。

对调查结果呈现上述特点的原因，张明澍解释，这显示在中国的政治文化中，伦理主义占的分量比较重。

此次调查还发现，与经济上出现中间阶层相对应，公民的政治态度也出现了中间化的趋势。典型表现既体现在对“民主好不好”问题的认识上，也体现在“中国好还是美国好”的问题上，有51.1%的人选择“中国和美国的国情不同，不能简单比较”。

早在1988年，张明澍就做过一次类似调查，对比两次调查，他认为，当前国人的政治参与行为有两个明显特点：一是由伦理主义和理想主义驱动的关心和参与政治的程度在降低，二是从自身经济利益出发关心和参与政治的程度在提高。

作为学者，张明澍对国人的民主观表示遗憾。“中国人对民主的看法，与许多政治学研究者的看法并不相同，它们甚至还落后于决策层的思想，落后于我们国家在建设民主方面已经实际发生的制度化进程。”

张明澍认为，民主观的滞后，主要是由公民教育的缺失造成的，“这种缺失就好比政治文化环境的PM2.5，二者都是长期形成的，损害都是无形的。”因此，张明澍建议加强公民教育，尤其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需要的是和风细雨、波澜不惊地从解决实际问题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