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约翰逊全球大银行的政治权力已经失控

　　美国和全世界的金融改革前途未卜。带来可怕的2007-08危机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纠正。一些根本性弱点实际上比十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就包括全球大银行“太大而不能倒”的问题。

　　欧洲还顾不上金融改革问题：其决策者正在焦头烂额地设法维持欧元区的完整。在美国，本届国会是不可能产生新立法了--可能在很长时间内都不可能会有。2010年多德-弗兰克法案可能会成为有效监管的框架，也有可能沦为空头承诺。到目前为止，实施情况相当迟缓。

　　实施要取决于监管者--他们中有些非常优秀，但有的仍受华尔街银行摆布。问题是琐碎而技术性的，金融游说集团以高薪豢养着一小撮专家，旨在推延、弱化该法案和转移公众注意力。这个过程仍受政治监督约束，但当对话真正进入复杂阶段时，许多政客很容易就会陷入云里雾里。

　　这就是为何新当选的马萨诸塞州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Warren）是如此高效。沃伦在金融部门上鞠躬尽瘁多年。消费金融保护局（ConsumerFinancialProtectionBureau）便是基于她的思想组建的，并在她的帮助下站稳了脚跟。但她对金融改革其他实践性细节的了解也不亚于任何人--这部分是因为她曾是问题资产救助计划（TARP）国会监督委员会主席。

　　如今，沃伦正在用这一专业知识厘清当务之急--直指高级监管官员。到目前为止，她所做过的最高规格的干预是2月14日严厉批评参议院银行委员会领导官员。她以一个问题开头：你上一次把大银行诉诸法庭是什么时候？

　　所有的相关监管官员都出席了：在财政部负责国内金融的副国务卿玛丽·米勒（MaryMiller）、美联储理事丹·塔鲁罗（DanTarullo）、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主席马提·古伦伯格（MartyGruenberg）、货币监理署署长汤姆·库里（TomCurry）、消费金融保护局主席理查德·考德雷（RichardCordray）、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艾利瑟·沃尔特（ElisseWalter）以及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主席加里·金斯勒（GaryGensler）。他们的回答或平庸无奇，或闪烁其词。（美联储、财政部和货币监理署以及未出席的司法部承担了大部分责任。）

　　接着，沃伦直击他们的痛处。“我们有地方检察官和联邦检察官，每天他们都会吹毛求疵地把普通公民送上法庭，用他们的话说，这叫以儆效尤。我真的担心'太大而不能倒'已经变成了'太大而不能诉'。”沃伦发言的视频发布后，13000多人联署请愿，要求真正的问责。

　　令大银行和它们在奥巴马政府中的朋友感到舒服的套话是财政部已在其权力范围内竭尽全力改革金融系统。按照这套说辞，只要你有所抱怨，比如没人对银行提起法律诉讼，那你就是危险的煽动者。

　　但12位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正在推进进一步的货币市场改革。财政部出身的TARP特别调查长沃伦接着表示，自己对无条件援助的后果持保留态度。理查德·菲舍尔（RichardFisher，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汤姆·霍尼格（TomHoenig，FDIC）和耶利米·诺顿（JeremiahNorton，FDIC）等拥有崇高威信的人士公开谈论“太大而不能倒”带来的持续不断的问题。资历较浅的美联储理事杰里米·斯坦因（JeremyStein）最近在一次演讲中解释了为什么大型金融机构内部的危险激励问题不可能通过监管得以纠正。

　　但司法部的一位高级官员最近表示，不能对大型金融机构提起刑事诉讼，因为专家告诉他这样做有害于经济。换句话说，作为美国司法基石之一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则已不复存在。

　　全球大银行的政治权力已经失控。他们对华盛顿的掌控力与2007-2008危机前并无区别。

　　明智的官员会阻止这一幕发生，但他们需要政治掩护--在国会山支持他们的当选代表。推行金融改革的核心参议员集体已相当强大，包括谢罗德·布朗（SherrodBrown）、杰夫·莫克雷（JeffMerkley）、卡尔·列文（CarlLevin）和杰克·里德（JackReed）。如今，伊丽莎白·沃伦正在与民主党和共和党参议员同事精诚合作，形成负责、内行的压力鞭策监管者和检察官。

　　正如TARP现任特别调查长克里斯蒂·罗梅罗（ChristyRomero）在2月14日听证会上递交的书面证词所言，我们的最大金融机构间“仍然存在危险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事实上，它们比四年前变得更大了。”

　　眼下，改革联军正在抓住一切机会打扫房子。政治口风在变化，而沃伦是其中的领军人物。

　　西蒙·约翰逊是MIT斯隆管理学院教授，与人合著有《燃烧的白宫：国父、我们的国债以及这为何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