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杠杆”的资本使命:李克强重申多层次市场发展

　　对多层次资本市场发展的重申，意味着通过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来支持实体经济，降低企业杠杆率的核心思路并未改变，而现阶段有关债转股、多层次市场的金融工具也有望得到进一步丰富。

　　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发展事宜再一次被高层所重申。

　　3月16日上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答两会记者问时重申：“我们还是要坚定不移地发展多层次的资本市场，而且也可以通过市场化债转股的方法来逐步降低企业的杠杆率。”

　　有业内人士认为，李克强对多层次资本市场发展的重申，意味着通过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来支持实体经济，降低企业杠杆率的核心思路并未改变，而现阶段有关债转股、多层次市场的金融工具也有望得到进一步丰富。

　　但在侧重“降杠杆”整体思路的同时，李克强还对金融监管体系的完善作了表态，其指出，金融监管不能留下监管空白，要实现全覆盖、增强协调性；但其同时指出在完善相关制度前，各有关部门仍需要按现有职能履职。

　　“降杠杆”的资本使命

　　在3月16日的两会闭幕式答记者问中，李克强对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和降低企业杠杆率政策目标的重申，再度引发业内对资本市场制度预期的讨论。

　　部分受访的业内人士认为，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与降低企业债务率息息相关，而在此前战略新兴产业板从“十三五”规划中删除的背景下，多层次资本市场发展的使命可能将由新三板市场所承接。

　　“这次两会中有关注册制和战兴板的事都没提，那么新三板将成为目前最市场化的平台，把这个市场做好将成为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的一个重要标志。”中信证券一位新三板业务人士认为，只要发挥好新三板融资功能，便可实现为诸多中小企业增加股本，稀释负债率的政策目标。

　　但有券商人士指出，扩大新三板市场规模，和为企业降低负债率的政策初衷在实践层面仍然存在矛盾——其原因在于，作为股权融资市场，新三板的更大受益者是高新类企业，而现阶段具有较强“去杠杆”需求的公司更多处于传统行业。

　　“新三板的更多定位还是创新类的两高企业(高新技术园区内的高新技术企业)，比如中概股，这类企业的特点是轻资产，债务融资少而权益融资多。”华北一家证券公司高管称，“但这里面的矛盾是，最需要降杠杆的反而是一些重资产公司，这类企业多存在于传统行业，固定资产占比高，员工多，例如能源、化工、房地产，但这些公司不但在新三板，在主板上受重视程度也一般。”

　　“可以让传统企业在新三板挂牌，但这些企业上去后融资功能能否实现是另一回事了，不然又是在变相的增加企业负担，毕竟挂牌不是无成本的。”该券商高管坦言，“债市看的是资产足值，股票看的是预期，两者逻辑不一样。”

　　华泰证券一位投行人士孙凝(化名)表示，当前舆论更多把“多层次资本市场”等同于“多层次股权市场”，却常忽略债券市场、结构性融资工具也是资本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在注册制等改革未被高层提及的情况下，该类具有降杠杆性质的资本工具将有可能得到发展。

　　事实上，李克强也在答记者问中对降低企业杠杆率的方法进行了举例。“可以通过市场化债转股的方式来逐步降低企业的杠杆率。”

　　“市场预期最多的是商业银行的债转股，但债转股的表现形式可能有很多种。”孙凝表示，“比如效仿地方债置换，释放相应的‘转股额度’对一些高杠杆企业的现有债务进行置换，或者为债转股提供流转平台，提高流动性。”

　　而在孙凝看来，除债转股外，还可通过发展债券市场、资产证券化等结构化直接融资工具，来实现降低企业杠杆率的目标。

　　“可以想象的制度空间有很多，比如丰富债券市场的主体和层级，降低企业的发债成本；或者发展资产证券化，给一些重资产企业‘减负’。”孙凝表示。

　　封堵监管空白

　　在重申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同时，更多“降杠杆”工具的出现，也将面临可能衍生的金融创新风险。

　　“无论是把企业在间接融资渠道形成的债权换股权，还是发展多层次市场中的更多创新品种，都可能存在一定的风险。”孙凝表示，“在经过去年的股市震荡之后，监管层可能对金融创新产品的态度会更慎重。”

　　事实上，涉及金融市场风险和监管体制改革的问题也被李克强所回应。

　　“去年由于多重因素的原因，中国股票市场发生了异常波动，有关方面采取综合性稳定市场的举措，实际上是要防范发生系统性的金融风险，这一点是做到了的。”李克强在回应去年A股的震荡行情时表示。

　　李克强表示，在新形势下需要改革和完善当前的金融监管体系，要实现金融监管的“全覆盖”。

　　“要实现全覆盖，因为现在金融创新的产品很多，不能留下监管空白；要增强协调性，因为金融市场产品之间关联度比较高，协调要有权威，还要做到权责一致。”李克强表示，“中央有关部门和地方要分层负责，发现问题要及时处置，防止苗头性的问题蔓延，当然也不能容忍道德风险。”

　　“从增强协调性的表态看，新的监管要求仍然是在当下分业体制下如何应对混业金融风险的问题上提出的。”一位接近监管层的券商人士表示，“一行三会之间一直有部际协调机制，但这种机制没有一个执行部门，也缺乏权责主体，所以才强调了要有权威，要权责一致。”

　　但李克强同时还强调，完善金融监管制度是一个过程，而现阶段各部门仍然要按照既定规则履行监管责任。

　　“当前各有关部门和地方还是要按照已定的职能履行职责，守土有责，绝不能有任何的松懈，”李克强直言，“而且还要总结经验和教训，这也是保护好金融消费者和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否则可就要拿你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