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防污 京制定中长期举措京津冀多地联防有难度

本报记者 牛福莲

    雾霾天像不速之客不时骚扰着首都北京。在继今年1月底启动大气防污应急措施之后，北京再于近日出台2013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以下简称“计划”），围绕“压煤、换车、增绿、监测”等8个方面实施对大气污染的治理。
    在计划中，北京制定了主要污染物年均浓度平均下降2％的年度目标，并为达成减排目标而制定了掐断污染源头、增加绿色容量等52项具体措施：实现中心城区 “无煤化”，不再新建、扩建使用煤、重油和渣油等高污染燃料的建设项目；力争淘汰高排放老旧机动车约18万辆，并全面实施第五阶段轻型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标准；继续推动高污染企业淘汰退出，实现2012年到2013年底累计达到450家以上目标；在汽车制造、机械等行业开展挥发性有机物治理，减少挥发性有机物排放量5000吨以上；推动实施平原地区35万亩造林绿化，增加城市环境容量。
    此外，今年起北京将全面正式运行PM2．5监测网络，通过网络、手机等空气质量发布平台，实时更新数据。同时明确责任主体，规定对未完成年度减排任务的区县，审批部门将暂停审批该地区除民生工程、节能减排、生态环境保护和基础设施建设以外的项目。
    在北京频受PM2．5侵害之时，计划的推出可谓及时。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社会发展部研究部研究员周宏春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如果说已于2月停止的防大气污染应急举措旨在从短期效果着手对雾霾天予以及时刹车，而新出台的空气清洁计划则是从中长期考虑来遏制北京空气污染的发展势头。
    尾气排放控增量减存量加速新能源车应用
    机动车污染是北京今年治理计划的重中之重。相关检测数据显示，机动车排放污染占到北京PM
2．5
污染源的22％。在周宏春看来，尤其是在重度污染日，数据远不止22％，“有研究发现，10％尾气超标的车辆所排放的有害尾气占到有害尾气总量的60％左右。”
    对于尾气的治理，今年北京将全面实施第五阶段轻型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标准，并力争淘汰高排放老旧机动车约18万辆。据了解，第五阶段机动车排放标准相当于“欧5”标准。“欧5”标准将使柴油轿车颗粒物排放量比目前的“欧4”标准减少80％，对于汽油车来说，其氮氧化物相比 “欧4”标准也减少20％。而北京已自3月1日起，停止销售、注册不符合第五阶段标准的轻型汽油车。显然，提高新增汽车的排放标准将对减少大气污染起到直接作用。
    而对于目前北京市已有的高达530万辆的存量汽车，北京市今年将力争淘汰18万辆高排放老旧机动车略显杯水车薪。对这部分存量汽车的尾气污染又该如何控制？周宏春认为，一方面，不妨可以利用经济手段提高车辆（包括出租车）的报废补偿标准及加强对报废车辆的执法力度；第二，加大在用车尾气检测和超标车的维修，尽可能使之处于较好的工作和运行状态；第三，加速新能源汽车在公共、环卫、政府机关等领域推行，这需要相关部门及时出台相关优惠补贴政策，并为其推行设置相应便利条件；第四，应呼吁更多民众积极参与大气防污。
    “比如我们可以减少五公里以内的开车出行，或在停留超三分钟时关掉发动机，这些不起眼的小事都会为减少空气污染贡献力量。”周宏春表示，从长期来看，公众的参与所取得的控污成效在减少大气污染中占的份额并不低。
    而针对新能源汽车，在今年全国两年期间，全国人大代表、北汽集团董事长徐和谊曾对媒体表示，北京正在紧锣密鼓地推进新能源汽车的应用。据他判断，北京将很快正式出台有关电动汽车财政补贴和牌照优惠的相关政策。
大气污染多地联防难度较大
    对于此次北京发布的2013空气清洁计划并没有提到大气污染的区域联防，不少业内人士都曾表示，在目前大气污染已进入了区域性复合型污染的阶段，要谈北京空气污染的治理，显然绕不开津、冀等周边地区。
    就在全国两会期间，全国人大代表、北京市常务副市长李士祥曾表示，北京PM2．5主要污染物来自区域输送占25％。在特定气象条件下，区域输送可能达到40％，大气污染区域联防、联控迫在眉睫。
    同样在几天前举行的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记者会上，环保部副部长吴晓青也曾表示，应尽快建立统一的联防联控机制、执法监管机制、环评会商机制、监测信息共享机制和预警应急机制，统筹协调区域大气污染防治。
    其实，早在2010年，国务院办公厅就转发环保部等9部门《关于推进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工作改善区域空气质量的指导意见》，要求全面推进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工作。且提出到2015年，将建立起比较完善的大气污染联防联控机制，使主要大气污染物排放总量显著下降。
    然而，时至今日，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工作却一直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大气污染联防联控要怎么防、怎么控？在周宏春看来，基于地区发展不平衡和当地的资源条件差异，使这种联防、联控的可操作性比较差。“如果要关掉河北的钢铁厂和水泥厂，对北京的空气防污肯定有好处，但是河北有它本身的发展需求和政策考虑。所以，这种联防操作起来会比较难。”
    李士祥也曾在今年全国两会期间谈到联防、联控的协调难度，“仅靠省市间的协调力度还不够，确实需要一个大的沟通机制。”他表示，只有在极端天气下，比如出现大面积雾霾天气时，周边省市哪些企业需要关停，才有可能进行协调。
    对此，周宏春认为，每个地区由于发展阶段、产业结构的不同，其对污染企业的控制力度、监测措施等方面也会有差异，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联防、联控的难度。目前发展较快的城市实行的产业转移，实际上并没有改变区域发展过程中的废气排放总量，某些从中心城区向周边农村转移的污染排放，也没有降低污染物在区域内的排放总量。
    在周宏春看来，大气污染的防治需要长期措施和短期措施有效结合，“容易做的要迅速做，比如运土车要盖严，工地扬尘要杜绝；而中长期的措施，如调整能源结构，实现中心城区的‘无煤化’、加快企业的技术改造和升级，减少单位产品的废气排放量、加快新能源汽车的应用，尾气排放要达标等，则需要相关部门加大监管力度。”
    “北京为全国大气污染防控起到了一定示范作用。”周宏春认为，在大气防污方面，短期措施要为长期防控效果的改善奠定基础，不要拆东墙补西墙，不要做不体现排放总量变化的“无益折腾”。“预防大气污染已经到了必须加大力度去实施的时候了，再不严格执行，等出现问题时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