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纯白纯黑看厉害女士的慈善事业

舆情时评

　　袁厉害曾被媒体捧上道德神坛，如今又遭遇媒体的颠覆性揭露；曾因她的行为超脱于常人而感动众生，如今又因她被指符合某种程度上的人之常情而挑战众生。日前，一篇名为《厉害女士》的报道，引发了微博网友的广泛讨论。在该文中，兰考“好人”袁厉害的形象被画上了大大的问号，她被指收养弃婴分等级区别对待，至少有20多套房子。该报道一出，舆论哗然。

　　如何看待袁厉害慈善事业中展示出的复杂性？中国上市公司舆情中心认为，接受和理解袁厉害事件中各式深浅灰色的存在，从结果而非动机来考量袁厉害现象的存在，并制定有利于弃婴的制度政策环境，不失为可取路径。纯粹的黑或白都有脸谱化之嫌，虽爱憎分明却无助于事，必须面对的现实是，当高企的道德期望与变幻难测的人心狭路相逢，任谁也很难保证一直拥有一尘不染的心。

　　目前关于袁厉害的真相待考，《厉害女士》所载版本在令许多人倍感伤害的同时，也说服了不少人。此前关于袁厉害的讴歌有多动人，如今关于她的质疑就有多伤人。此前关于袁厉害的道德描写有多高于常人，如今关于她的金钱推演就有多“接地气”。

　　黑，白，还是灰？读者分裂了，厉害女士究竟是爱更多还是钱更多？媒体从业者分裂了，要怎样的采访证据才足以写出一篇这样定调的文章？该文记者也分裂了，从署名者之一此前在其他媒体参与的撰文《那么多的爱，那么少的钱》来看，文章腔调与《厉害女士》差异不少。采访对象也分裂了，前一篇报道中还是袁厉害好友的计生办主任，在下一篇报道中成为了袁厉害的商业伙伴。

　　钱更多，还是爱更多，有那么重要吗？袁厉害曾因为在并不富裕的情况下收养众多弃婴而感动了许多人，然而世事难免给出更复杂的追问：袁厉害可以因为收养弃婴而获得照顾进而变得有钱吗？如果袁厉害有钱的话，她该怎么对待弃婴？

　　那么，在这桩疑似罗生门的事件之中，到底什么重要。动机可以言说，却难以考究，何妨先看结果。回到一个简单的提问，在兰考，袁厉害的存在是令弃婴的生存情况改善还是恶化？而且，这种评价必须考虑弃婴们原本的其他机会，比如被抱养，比如在福利院生活。如果答案是改善，那么我们尽管可以打量、评价袁厉害的其他所为是否合法合规，却恐怕对其收养弃婴之举本身无可指责。如果答案是后者，那么恐怕相关部门的介入势在必行。

　　尽管对于袁厉害的现实经济情况存在不同描述，不同版本对袁厉害多年前开始收养弃婴的善良初衷并无分歧。令人慨然的是，一个善良的初衷，经历了现实中的摸爬滚打，是否得到坚持。如果坚持了初衷，除了围观热泪于善，众人是否还可以有些什么拾柴之举？如渐陷入模糊难辨之界，众人又在有意无意间做了些什么？讴歌已经够多，质疑忽而冒头，但愿我们不会因曾经的善而无视可能的恶，不会因混杂的恶而无视尴尬的善，但愿我们既能保有悲悯的心也能理解这复杂的世事人情。 　（作者系中国上市公司舆情中心观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