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改“开弓没有回头箭”汇改等三大项相辅推进

    在中国未来金融改革的路线图中，利率、汇率市场化以及资本项目开放三者相辅相成，引领着整个经济和金融体系向前发展。
    中国对存贷款利率的逐步放开表明利率市场化已完成了前期准备工作；人民币汇率通过较长时间的升势，已达到了渐近均衡的水平；被视为人民币国际化重要前提的资本项下开放也已经呼之欲出。伴随金融改革“三大项”的推进，如何改革以及改革的次序问题在本届陆家嘴论坛上再次引发热议。与会者普遍认为，改革刻不容缓，尽管风险不可小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三大改革”相辅推进
    利率市场化，顾名思义，就是要让市场来决定存贷款利率。不过，作为利率市场化的一个方面，中国的“影子银行”已成为庞然大物并正在不断加速扩张，也为金融体系带来了潜在风险。
    “开弓没有回头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亚太部副主任马库斯·罗德劳尔（Markus Rodlauer）在6月29日的陆家嘴论坛上表示，中国的金融市场已开始自由化，影子银行系统日益庞大，“这是激动人心的消息，标志着利率市场化。”
    罗德劳尔称，“影子银行是中国非常宝贵的创新”，但必须要审慎，如果走得太远可能会导致严重违约。“但不管做什么，不要将影子银行扼杀掉。”
    他呼吁，中国必须扩大利率上下浮动的空间，并设立更多货币框架，建立金融秩序，从而让市场正常运行，将风险和损失显露出来，消除假定的政府担保，这是现在中国政府转型中最大的事情。
    而对于汇率改革问题，复旦大学金融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陈学彬认为，市场化并不是说政府对汇率完全放任不管，在顺其自然波动的同时仍然需要管理，稳定人民币的实际有效汇率，减少对实体经济的冲击。同时，稳定了有效汇率后，对美元的波动就会加大，从而阻止人民币升值的套利行为。
    事实上，从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来看，自从2005年第一次汇率改革以来，人民币已大幅升值。
    罗德劳尔指出，2005年以来人民币实际汇率已升值30%。过去12个月中，资本项下压力很大，汇率仍在继续升值，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估计已升值6%，每个月约升值0.5个百分点。
    在罗德劳尔看来，中国在资本项目、汇率、国内市场上的利率方面已经进行了很多改革。IMF认为，中国过去一直被视为资本项目完全关闭，今天尽管中国仍被很多人视为资本项目关闭的国家，但中国的很多国际收支在资本项目上是开放的，真实的资本流动是很大的，因此中国“实际资本项目开放度已和巴西差不多”，所以可以说“中国的资本项目是半开放的”。
    IMF曾有研究表明，如果中国立刻开放资本账户，立竿见影的后果将是资本净流出。
    不过，央行调查统计司司长盛松成指出，去年其参与撰写的《我国加快资本项目开放的条件基本成熟》的报告已提出，我国正处于资本项目开放的战略机遇期，开放资本账户总体利大于弊。
    盛松成认为，长期内我国主要面临的是外资流入压力，而不是流出压力。经常项目、资本项目还是证券投资来看，长期当中都存在资本流入的压力。
    盛松成称，据有关部门测算，今年前四个月“热钱”流入700多亿元，2～4月都是200多亿元。“美国宽松政策可能提前退出，不少新型国家面临资本流出的压力，但根据我们的观察，我们基本不存在这方面的压力。”
    改革次序是否重要？
    如何处理好利率市场化、汇率制度改革以及中国资本项下开放的次序也是广泛关注的热点。目前通常所说的次序，第一步是利率市场化，第二步是汇率制度改革，第三步才是资本项下开放。
    但盛松成指出，所谓“先内后外”的观点，也就是所谓先要进行利率市场化和汇率形成机制改革完成后才能进行资本项目开放的观点，并不适合中国国情。利率、汇率和资本项目开放，并不存在严格的先后顺序，三者之间是相互协调、相互配合、相互促进的关系。资本项目开放，应该是成熟一项推进一项。
    上海发展研究基金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乔依德认为，次序问题“既重要又不重要”，三部分改革应该是“小步、交叉、相继决策”。如果每一步都小步渐进地走，那么次序问题就并不重要。例如，去年汇率波动区间从0.5个百分点扩大至1个百分点，而另一方面，存款利率下限和贷款利率上限也已经有所放松。因此并非一定要规定孰先孰后。但在最后一步，人民币资本账户总体开放的时候，次序又是非常重要的。在短期资金完全可以自由进出时，利率市场化、汇率形成机制市场化都必须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