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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政府项目“吸金”的风险

发布时间:2013-6-14 4:43:00 来源:第一财经日报 【字体:
    上周一篇关于海外资金通过小贷公司嫁接地方融资平台的报道之后,本报记者陆续收到了几家金融机构的电话,两家融资租赁公司、两家小贷公司,电话咨询的主要内容一致,就是询问记者是否有渠道可以帮助他们与这些富足的海外资金对接,而且投资标的也非常一致——地方政府基建项目,支付给投资者的收益率基本在10%~12%的水平。
    根据本报记者测算,有资质的地方政府平台公司在债券市场上的融资成本大概是5%~8%,即便是银行贷款最高时期也不过7%~8%,而上述几家机构报给投资者的年化收益率都是10%~12%,也就是说地方政府这笔资金的融资成本肯定要高于这个水平。这些机构言谈之中毫不遮掩对资金的饥渴程度,间接传递出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对资金的渴望。
    一家融资租赁公司市场部经理对本报记者表示,今年是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偿债的一个高峰,所以他们对资金的需求非常大,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借新还旧”。
    一方面是“借新还旧”的时刻到来,一方面仍在进行举国上下的“造城运动”,这场融资盛宴似乎恰逢其时:毕竟投资者手中的资金还是比较可观的,尤其是在国外低息环境下,单单计算进入中国套利的资金数额就已经非常值得期待,需求遇到供给,一切看起来皆大欢喜:投资者得到了诱人的无风险回报;融资者则维持了项目的运营和自身的信誉,尽管成本有些过高;而这些金融机构则以返点或者中介收入等不同形式得到更高收入。
    但这背后的风险并非没有,不管是融资租赁公司,还是小贷公司,抑或是信托公司人士都坦言,政府摊子铺得太大,问题早晚得出,现在大家只能顾及眼前收益,“庞氏骗局玩久了,早晚要露馅。”
    期限错配 借新还旧
    与麦道夫复杂的“庞氏骗局”不同,目前中国正在上演的这幕“吸金”大戏的另一方是地方政府,而麦道夫的角色是形形色色的金融机构——小贷公司、融资租赁公司、地下钱庄、信托公司等扮演,他们对于“庞氏”的风险和收益一清二楚。
    首先,最明显的是期限错配,借新还旧。
    大家都很清楚,政府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都是较长期的项目,建设周期基本上都在5年或5年以上,而投资的期限,以信托为例,基本上投资期限为1~3年。这里的期限错配问题非常明显,也就自然出现“借新还旧”或者“拆东墙补西墙”的情况。目前在信托业比较流行的是在一个信托产品到期后,寻找PE或其他投资者接盘。其实就是典型的“庞氏游戏”,如果你不愿意使用“骗局”这个比较带有主观倾向性字眼的话。
    一家省级地方政府融资平台性质的信托公司市场部经理告诉本报记者。“这个游戏大家都懂,但只要自己不死在政府项目违约的当口,我们就是赢家,这个要靠运气。”
    今年是很多地方融资平台“借新还旧”的时间窗口,迫于压力,这些平台公司或许只能用更高的收益率来弥补之前的融资成本和债务缺口,而这又为之后留下了更大的资金缺口甚至是资金黑洞,但是正如上述信托公司市场部经理所言,地方政府只要不在自己任期内出现问题就行,直到最后或者中央政府出来兜底,或者投资者以自己的投资额度埋单。
    融资租赁公司与信托公司面临的风险比较类似,租赁公司与地方融资项目的中间融资“道具”是大型机械设备,一般租赁期限较长且租赁额度有限,并不能满足地方融资平台大的资金缺口,这个过程中的期限和额度错配只能通过类似于银行“零存整取,吸散贷整”的方式实现,但不同的是,这些融资租赁公司可动用或者腾挪的资金规模相较于银行太有限,这里的风险显而易见。
    对于作为掮客的小贷公司和融资租赁公司而言,因为他们本身只是掮客,如果出现政府项目违约,他们并不能作为投资者申请偿债的对象。
    土地多重质押 清偿顺序如何
    其二,多重质押和清偿顺序问题。政府融资过程中,多重质押现象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地方政府所拥有的土地和基建项目所能带来的现金流。
    其实很多地方政府的土地早已质押给了银行,但信托公司等其他机构并不“介意”,对于这些土地和现金流的优先获得权,信托公司只能凭借当时所签署的合约提出诉求。从法律角度来讲,银行和信托公司对于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而言都是债权人,所以具体的优先等级到底如何,旁人并不清楚,而且根据银行惯有的“优先”地位,信托公司等只能依次后排。
    目前根据本报记者了解到的情况,信托公司比较注重的是平台公司担保或者人大保函,后者已经因为政策整顿叫停,但私下信托公司还是会让政府相关部门出具一个具有保函性质的承诺书,承诺财政收入可以作为偿付账款的资金来源。
    鉴于人大保函已经失去法律效力,如果最终出现问题到底能够给信托公司多大的“保护”作用,仍然值得质疑。不过,在当前地方政府平台极度缺钱的背景下,“政府背书”给信托公司及其他金融中介机构提供了一种自我慰藉。
    即便如此,这里面的风险依然存在。一方面,如果项目出现问题,质押土地的出售价格能否抵偿其债务,而且如果出售价格严重低于抵押时的评估价值,如何处理清偿顺序?
    据本报记者了解,根据中国社科院专家近期到西部某省所作的一个调研,该省省会城市已经将土地出售到了今后的30年,也就是说从现在到2043年期间,该地方政府是没有土地可以出售的,其质押或者财政收入将依靠什么?据中国社科院调查,其依靠的是该省高速公路两旁的广告牌出让收入。如此的收入来源,一旦该省项目出现问题,谁来填补债务黑洞?
    资本出逃?
    最后一个问题跟境外资金相关。一位香港银行家曾经表示,很多香港投资者都在内地做理财产品,因为可以拿到比海外高6%的无风险利差。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是,一旦套利资金在政策或者宏观环境转变的情况下出逃,会出现什么样的境况。
    5月份的进出口数据已经说明通过该渠道流入的资金大幅减少,而当前东南亚市场的资本出逃已经非常明显,这使得我们不得不关注其潜在风险。
    本报记者曾经向一家小贷公司了解到,如果早于合约规定的期限撤资,投资者可能只能获得银行活期存款利息,这要根据已投资的时间来定。当然没有人会希望1000万的资金只获得银行的活期利率,但如果政府项目真有违约迹象,恐怕,投资人宁愿保本也不愿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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