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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穷国家的死囚 缘何成了格莱美黑马?

发布时间:2015-12-29 14:13:33 来源:本站原创 浏览: 【字体:
【世界最穷国家的死囚 缘何成了格莱美黑马?】没有舞台经验,没有专业设备,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录音里充满了嘈杂的声音—这样一支由监狱囚犯组成的乐队,获得了2015年格莱美最佳世界音乐专辑提名,成为了今年音乐界最大的黑马。

  没有舞台经验,没有专业设备,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录音里充满了嘈杂的声音—这样一支由监狱囚犯组成的乐队,获得了2015年格莱美最佳世界音乐专辑提名,成为了今年音乐界最大的黑马

世界最穷国家的死囚 缘何成了格莱美黑马?

  没有舞台经验,没有专业设备,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录音里充满了嘈杂的声音—这样一支由监狱囚犯组成的乐队,获得了2015年格莱美最佳世界音乐专辑提名,成为了今年音乐界最大的黑马。

  这支乐队名叫Zomba Prison Project(宗巴监狱计划),他们专辑的名字则叫做I Have No Everything Here —《我在这儿一无所有》。

  在非洲马拉维的宗巴监狱,一群甚至根本不知道格莱美是什么的犯人,却把他们的音乐,传到了全世界最高的音乐舞台。

  更令人感慨的是,音乐人用这张专辑为死囚们募捐,甚至得以帮助三名囚犯成功上诉,脱离囹圄。

  到非洲最穷小国的夫妇

  非洲马拉维共和国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没有之一—该国 GDP 全球倒数第一。

  宗巴监狱是当地安全级别最高的监狱,这里关押着2000多名重刑犯,他们大多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罪名五花八门,有斗殴,有盗窃,有谋杀,有一些是因为同性恋被关进来的,还有一些则因为审讯流程走了太久,几年过去后就被遗忘了。

  这间监狱拥挤不堪,卫生条件差,犯人营养不良,而且随时有可能感染肺结核、肝炎、疟疾和艾滋等病毒。

  但如果表现良好,这里的犯人也能有机会摸摸乐器,玩玩吉他。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监狱里为数不多的快乐之一。

  想从这里找出一支像样的乐队,这怎么可能呢?发掘他们的,是曾获得过格莱美奖提名的音乐制作人伊恩·布伦南(Ian Brennan)和他的妻子、意大利纪录片导演达利(Marilena Delli).

  一切的由头,是因为这对夫妻对非洲、对马拉维有着很深的情结。特别是达利,她的父亲就在马拉维工作过好几十年,而她自己也曾写过探讨马拉维电影的论文。

  2013 年的夏天,布伦南和达利扛着摄像机来到了马拉维,他们本打算去宗巴监狱拍一部纪录片,结果却意外发现了犯人们的音乐天赋。

  这并不是布伦南第一次在非洲大陆找到音乐灵感。在此之前,他已经发掘出了两支非洲乐队,来自马里北部的Tinariwen(夺得2012年的格莱美奖),和同样来自马拉维的Malawi Mouse Boys,这些音乐都曾让主流音乐界震惊。

  布伦南接受采访时表示,宗巴监狱的囚犯们唱歌用的是当地语言齐切瓦语,他虽然听不懂,但却被其中的音乐深深迷住了:“他们的音乐与众不同,他们的声音里有属于自己的味道。”

  于是他“异想天开”,决定要把这些囚犯们变成一支“监狱乐队”,名字就叫“宗巴监狱计划”。

  专辑名称来自死囚的话

  以教授反暴力课程作为交换,布伦南得到在宗巴监狱里待上10天的机会。

  布伦南买来了简单的器材录音。录音地点不是选在监狱空旷的操场上,就是在囚犯劳作的车间隔壁。因为器材不够好,所以将一些人声和周边嘈杂的噪音也收录进去了。就在布伦南录音的时候,妻子达利也在一旁拍下了纪录片。

  这些素材最终被整理成20首曲子,除却布伦南将录音素材后期加工的2首,其余18首都是犯人们自己创作的。

  2015年1月,布伦南发行了这张专辑《我在这儿一无所有》。专辑名字,其实是一名因谋杀被判终身监禁的囚犯,在向布伦南乞求帮助时说的话。

  整张专辑全部用当地齐切瓦语录制。犯人们创作了Don‘t Hate Me 《别恨我》,Prison of Sinners 《罪人的监狱》,I See the Whole World Dying of AIDS 《看着全世界因艾滋而死》和 Please, Don’t Kill My Child 《请别杀死我的孩子》,Im Alone《我孤身一人》,I Kill No More《我不再屠杀》等曲子。

  每一首歌曲都代表了犯人们内心的声音。比如在《别恨我》里,他们唱道:

  跟世界分享你的喜悦

  无论身在何方

  不要忘了将你的快乐传递开去

  对你身边的人

  每天如是

  《请不要杀我的孩子》则是一首令人生畏的诗歌:

  我一个人在宽阔的河流边上

  我没有越过它

  请不要杀了我的孩子

  在《我孤身一人》里,他们不无伤感地唱道:

  我孤身一人

  在宽阔的河边

  我不敢跨过去

  当我在偷偷做些什么

  我以为别人一无所知

  “我一直跟他们待在一起,”布伦南说,“有时候听到他们的歌声,太美了,会让人忍不住掉眼泪。”

  监狱里“重男轻女”

  布伦南和这里的男犯人合作愉快,但却很难说服女犯人加入他的录音计划。直到有一名女子被他说动开始唱歌,其他女囚才纷纷加入,她们也最终同意布伦南记录下自己的歌声。

  在布伦南看来,这些女囚的歌声同样质朴动人,有时又带着哀思,就像刚刚划过天空的飞鸟。

  “监狱里的男女囚犯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区别,”布伦南说,“一些男囚犯不仅组成了一支乐队,而且把这支乐队的成立经过、作品创作的点点滴滴都详尽地记录了下来。”

  “另一方面,女囚犯(其中许多人还懂巫术)却没有任何乐曲,只能用桶当鼓来敲。”

  整个监狱只有50多个女囚,她们每天下午4点到凌晨都不允许上厕所。

  尽管如此,她们同样热爱音乐,在布伦南妻子达利的纪录片里,这些女囚们还会随着音乐情不自禁地跳起舞来。

  监狱里的人说她们并不写歌,但其实只是不受鼓励。事实上,女囚犯们也都在靠口耳相传创作歌曲,一些曲子也让布伦南震惊,比如 I Kill No More《我不再屠杀》,这首曲子也被收录到后来的专辑当中。

  与领奖无关

  布伦南将专辑发布在网上,并通过募捐的钱来帮助犯人。到目前为止,这张专辑所募得的捐款,已经让3位参与过录音的女囚请得起律师,成功上诉出狱,也给了其他囚犯希望。

  遗憾的是,参与专辑录音的其中一名男犯人也在这期间死于狱中。

  而在知道“宗巴监狱计划”得到格莱美提名时,布伦南兴奋地说:“我很震惊,真的很震惊,其他被提名的音乐家都有几十年的演唱经验,能够看到这样一群在大家眼里的无名之辈得到提名,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2016年的格莱美颁奖典礼将于2月15日在洛杉矶举行,这支大部分成员还在服刑的乐队将会缺席现场。

  就在获得提名的同时,布伦南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去了监狱。但是,由于要和监狱里的囚犯通信需要通过监狱总监或当地 NGO 辗转送信,他说 Zomba Prison Project 的成员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被提名的消息。

  布伦南说:“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格莱美奖,对他们来说,只要像莫桑比克这样的邻国有听过他们的音乐就已经了不得了,现在居然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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