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脱贫之路

 

中国人的脱贫之路

李俊

三十多年前，中国还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度。当时，中国处于生活物资极度匮乏，有很多人生活水平达不到温饱状态。人们只想着如何才能吃得饱，吃得好是一种奢侈。吃上几块鸡肉，往往只出现在过年过节的时候。

那时，人们的愿望就是努力赚钱，从而让自己吃得好一些。上个世纪80年代，虽然中国经历了改革开放，人们生活水平也有所提高，但是基本上还是处于很贫穷的状态。在农村里，有一些没钱的人，就在稀饭里倒进酱油，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个鸡蛋，还需要几个孩子一起来分。农村里的孩子，多数都是处于饥饿的感觉。虽然他们能够吃饱白饭，但是鸡鸭鱼肉往往很难品尝到。他们得知城里有钱人的孩子，每天都可以吃上鸡腿，就不知道多羡慕。这些农村孩子，他们的梦想就是天天吃上鸡腿。

如果遇到喜事而摆酒，很多人都是想办法吃得饱饱的。有一些人为了能够在酒桌吃多一点，甚至让自己饥饿几顿。总之，他们见到东西就吃，哪有像人们现在那么挑剔。吃完了，总是想办法打包回去吃。有一些菜，吃了几天，味道都变了，但是他们仍然觉得很好吃。

那个年代，不仅吃的东西缺乏，并且什么东西都缺了。父亲曾经和我说过，他上中学时，全村只有一辆自行车。现在，我们想起来，都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上个世纪80年代，自行车有所普及，但是买一辆自行车并不容易。上个世纪80年代末，一辆自行车价格大约200元。要买一辆自行车，需要花去我父亲两个多月的工资。如今，买一辆自行车，人们只需几天工资就可以了。

1981年，我母亲买一只手表，花了110元左右。这个价钱，相当我母亲三、四个月的工资。那时，人们买表只是为了看时间。虽然现在有一些手表很贵，但是也有一些手表价格很便宜，上次，我就花了15元买了一只手表。可是在那个年代，所有手表都是那么贵，都需要花几个月工资才买到。因此，要买个手表来看时间，都是那个时代的奢侈行为。

1989年，我家乡荔枝卖到5到7元一斤。很多人一个月收入买不到20斤荔枝，所以能够品尝到荔枝，往往都是富人家庭。现在，20多年过去了，荔枝价格反而比当年还要便宜。1994年左右之后，荔枝价格就大幅度下降，很多普通人家也可以品尝荔枝了。荔枝价格之所以下降，主要产量大幅提高。虽然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荔枝价格很高，但是种荔枝并不赚钱。当时，很多荔枝树只是开花，却没有结果，产量低得可怜。

1987年，我外婆花了2000元买了一台彩电。那时还没有开始安装有线电视，能够看到频道就是四、五个，并且还等到晚上才有节目看。每天晚上，半径几百米内的街坊，都往我外婆家里跑。那时，人们为了看电视而看报纸上的节目预告，每晚都早早守候电视机面前。有时正看得精彩时，突然没电了，那种绝望的心情是我们现在很难理解的。如果一旦错过了，就很难有机会再重复看了。几岁时，我还为不能看电视剧《西游记》最后一集而哭了。如果是现在的话，我一点都不会伤心，大不了就上网看咯。

1978年12月18日，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四天之后，也就是12月22日，公布了一项极为重要的决定。就这样，中国再次站到了历史的拐点上。后来，学界上就把把这一年，也就是1978年作为改革的起点。不过，经济学家张五常认为，中国的经济改革始于1980年，因为1979年秋天，他到了广州一看，没有看到任何改革的迹象。

这场改革开放，实际上是“逼出来的改革开放”。改革开放之前的一、二十年里，经济上积累了很多困难。原有的体制无法适合生产力的发展，逼到一个非改不可的程度了。为何改革开放可以让中国起飞？周其仁教授认为，“从我们的专业角度看，改革开放是重新划定权利。人民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什么？什么提倡什么禁止，是重新划路线。”

吴晓波在《激荡三十年（上）》一书说到，“1978年11月27日，中国科学院计算所34岁的工程技术员柳传志按时上班，走进办公室前他先到传达室拎了一把热水瓶，跟老保安开了几句玩笑，然后从写着自己名字的信格里取出了当日的《人民日报》，一般来说他整个上午都将在读报中度过。20多年后，他回忆说；记得1978年，我第一次在《人民日报》上看到一篇关于如何养牛的文章，让我激动不已。自打文化大革命以来，报纸一登就全是革命，全是斗争，全是社论。在当时养鸡、种菜全被看成是资本主义尾巴，是要被割掉的，而《人民日报》竟然登载养牛的文章，气候真是要变了！”

虽然上个世纪80年代，人们生活水平还是很差，但是环境变了，给了人们希望。很多事情，以前不能去做的，现在却可以去尝试了。人们从吃不饱，慢慢地到了能够吃饱了。有一些人，手头上也一些余钱，然后去做小生意。

 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也积累了很多问题，然而取得进步是不可否认的。虽然贫富差距成为当前社会的矛盾，但是人们生活水平普遍提高，这点是有目共睹。这是既然大家努力的结果，也是改革开放的结果。如果没有改革开放，那么就无法分享世界上先进的科技产品。

说实话，中国人并不比世界其他民族要差，只是制度方面的约束，从而丧失了创造力。因此，只要有了一个好体制，中国人一样可以创造奇迹。苏东在《了不起的中国人》一书说道：“无数的事例都告诉我们，中国人不比外国人差，甚至在经济发展中我们往往能够比其他国家的国民取得更大更突出的成绩。研究一下美国和东南亚地区不同文化族群的生态位，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同等制度背景下，不同的文化族群在竞争时取得的成就差别很大。以美国为例，犹太人和华人同属少数族群，都有与美国主流社会不同的文化或习俗，都是公认的两个相对成功的文化族群，但都不是主流。而在东南亚，在同样的制度环境下，华人取得的经济成就甚至文化成就往往要高于当地人。华人更多从事城市工商业，也从事金融业、娱乐业等。在大多数东南亚国家，华人几乎控制了整个城市经济，成为上层族群。当然由此也产生一个问题：为什么华人在东南亚取得的成就高于本地人呢？我们会发现制度以外的其他因素，可以笼而统之地归之于文化因素。”

中国人之所以告别贫困，走上致富的道路，关键就是手脚不再被绊住了。一个人再有才华，但是没有平台去发挥，也是无法表现出来的。改革开放，给了人们这个平台。现在，农村里的孩子梦想不再是天天都能够吃上鸡腿了。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看到这个社会的进步。如果和文革时代比较，这种进步是相当大的。中国要坚持所做就是，就是不断市场化改革，而是开倒退车。

中国经济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也面临着很多问题。比如，中国改革现在有一种逆向的危险，然后就是，那种权贵资本主义也是值得警惕的。这30多年的改革，中国经济经历各种风雨，将来又会走向何处？

                                       2013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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