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官员淡化“城乡统筹”

早报记者在成都采访期间，正逢原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落马不久。

1月15日，早报记者抵达成都的第三天，原成都建工集团董事长张俊因涉李春城案被查的消息曝光。

“城乡统筹”常态化？

“现在采访，可能存在时机不合适的问题。”成都市委宣传部一名官员对早报记者说。

政府人士讳莫如深的原因之一，正是李春城案发。

2012年12月13日，新华社曾报道称，据中央组织部有关负责人证实，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涉嫌严重违纪，中央已决定免去其领导职务。

今年1月9日，中纪委曾透露，李春城案目前正在立案调查。

而正是李春城主政成都期间启动的“城乡统筹”。

1956年出生的李春城，1998年进入成都政界，并于2003年起任四川省委常委、成都市委书记，直至2011年改任四川省委副书记。而成都市启动城乡一体化，也恰在2003年。作为其中的具体措施，农村土地确权等措施曾经引发社会讨论和关注。

据成都当地一媒体人士称，早在李春城调任四川省委副书记后，成都当地官员就不太谈“统筹城乡”，态度发生了较大逆转，“以前各地记者来采访统筹城乡，各部门都是积极的，配合的。哪怕报道的内容出现微词也能够接受。”

成都市政府网站关于“城乡统筹”的专题页面，在2011年8月后，几乎没有更新过信息。

对此，成都市统筹委社会处处长刘礼解释，目前统筹城乡的工作仍然在做，在推进，只是一项工作、改革经过了初始阶段，就进入常态化了，就不需要像新生事物那样大力推广、关注。

学者担心城乡统筹停滞

同样慎言“城乡统筹”话题的，还有成都下属区县的政府官员。

“现在我们县所有的宣传工作都停下了，因为要开‘两会’，政府要换届，等明年三四月份再说吧。”今年1月，金堂县委宣传部负责人婉拒了早报记者的相关采访要求。

成都采访期间，早报记者还曾联系过成都市温江区农发局，一位负责人得知记者要前往了解小城镇建设，当时表示欢迎。但在请示过“上级领导”后，他态度立转，同样称“正在开两会，没有时间接待”，希望记者去其他县或成都周边城市调查了解，“他们做得都比我们好。”

“没想到这次各区县政府这么紧张。”四川省一名学者如是感叹。

部分学者担心，李春城的案发，可能导致成都市的城乡统筹改革停滞不前。

四川省社科院副院长郭晓鸣对早报记者称，现在一个最关键的事情，就是已在进行的统筹城乡改革，如果仍停留在现在这个地方，那么前期的改革就没有价值了。

“目前这条路还没有走完，一个是还权，一个是释能。现在权还了，但能还没有赋予，这一步如果迈不过，成都前期付出那么大代价的改革，它的意义就很低了。”郭晓鸣说，城乡统筹的意义是不可抹杀的，现在成都又开始大规模搞城市改造，把资源又集中回城市，这与之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思路。

在他看来，之前成都城乡统筹改革的很多做法，在全国都是少有的创新。如产权制度改革、确权、流转交易中心，这些探索在全国都是领先的，在制度架构上已经做得比较好了，农民是得到实惠的。现在李春城案发，这些做法目前基本处于停顿状态。

郭晓鸣认为，中国未来的城镇化也好，现代农业的集中过程也好，应该让掌握权益的农民带着财产进城，来形成新的动力机制，而不是政府主导。一个短期化的政府选择不会搞统筹城乡，政治上的好处是有的，但不会带来短期内的经济上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