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质量门”农夫山泉欲自证清白

本报记者 练琴

    水中出现异物、水源地疑似“垃圾围城”、旗下的“东方树叶”同款茶饮料颜色不一、检验标准遭遇质疑……农夫山泉“质量门”事件已经被持续热炒一月有余，并不断有新情况曝出。
    从4月11日至16日，农夫山泉官方微博针对公众和媒体质疑，陆续发布公司声明及不同检测报告，并称最终公布的四处水源地产品的137项检测指标中，有31项属于企业核心机密的内控指标，“但今天为了洗刷冤情，为了自救，不得不公布于众。”
    业内人士认为，农夫山泉“质量门”事件将有利于厘清包装饮用水标准不一的问题，并将加速行业洗牌。
风波不断
    农夫山泉一系列“质量门”事件始于3月8日，有消费者向21世纪网爆料称农夫山泉瓶装水中出现黑色不明物。随后，21世纪网又连续曝出农夫山泉的水源地之一——湖北丹江口取水点遭受生活垃圾污染等消息。针对水中出现异物的情况，农夫山泉在3月13日向媒体提供了一份第三方检测报告，称根据浙江地方标准（DB33／383－2005），该批次水质合格，黑色异物为矿物盐析出。并称媒体报道的不洁区域位于取水点下游1．4公里，对水质无影响。
    但农夫山泉的上述言论显然没能平息“质量门”，其所执行的浙江省 《瓶装引用天然水》地方标准（DB33／383－2005）被《京华时报》指出对镉、砷等有害物质的上限比国标GB5749－2006《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即自来水标准）高出一倍以上，而且浙江地标还被曝制定标准时只有农夫山泉一家企业参与。一时间，“农夫山泉被指标准不如自来水”的观点沸沸扬扬。
    对此，农夫山泉向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一切回应均以官方微博为准。与此同时，根据浙江省卫生厅和浙江省质监局针对此事向 《钱江晚报》提供的新闻通稿，浙江省《瓶装饮用天然水》地方标准于2002年由省质监局组织立项制定，当时并未有国家标准。2005年已经根据国家标准进行了修订。2008年，再次根据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的修改单，对砷、镉等指标进行了修订。两部门还表示，2011—2012年，浙江省质监局对农夫山泉天然水共监督抽查13批次，全部合格。判定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当产品的国家、行业、地方标准中强制性条款和执行的企业标准 （含明示质量指标）各技术要求不一致时，应按其中最严要求进行质量判定。
    农夫山泉的官方微博也针对《京华时报》的连续质疑出具了多份检测报告，但一份由第三方检测机构谱尼测试提供的报告再度被质疑：既然地标已经修改，为何这份报告中参考的地标对砷、镉、溴酸盐、硝酸盐等指标的上限还是没有做任何修订？
    对此，4月16日，农夫山泉在微博上公布了四个水源地工厂的产品全套137项检测结果，其中包括属于企业机密的内控指标，结果显示全面优于GB5749－2006国家自来水标准。不过农夫山泉并没有公布出具这137项检验结果的检验机构。
    “2012年农夫山泉的表现较为稳定，其销量和市场占有率变化不大，但是其2013年的销量和市场份额势必会下降。因为接二连三的‘质量门’事件无疑会动摇消费者的消费信心，农夫山泉的品牌影响力也将遭受冲击。”中投顾问食品行业研究员梁铭宣表示，农夫山泉或将进入被动的发展阶段，整改水源、提高产品质量、危机公关等一系列工作亟须开展，农夫山泉或将进入一定时间的调整期。实际上，危机事件的发生也会促进农夫山泉以高质量产品走上长久、健康的发展道路。
水质标准之争
    除了与《京华时报》互掐，农夫山泉还明确在微博指出此次 “质量门”事件为竞争对手怡宝抹黑，并称怡宝在制作的专题 “大自然搬运过来的水，你还敢喝吗？”矛头直指其广告语“大自然的搬运工”，农夫山泉已经对怡宝的相关“指向性”广告进行了公证。“其实我们一直在呼吁全社会保护水源，关注水污染。我们只是在做自己的事。”华润怡宝公关总监陈越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否认华润怡宝是幕后推手。4月15日，华润怡宝通过官方微博表示，已经将农夫山泉诉之深圳市南山区人民法院；同一天，一名广东消费者也以在广东生产的农夫山泉执行的是浙江地标而非广东地标为由起诉了农夫山泉广东万绿湖有限公司。
    针对农夫山泉在官方微博贴出与怡宝瓶装水水源水质的对比，陈越对本报记者说，怡宝从来不回避水源问题，怡宝的水源的确是自来水，最终经过深加工成为纯净水。“如果农夫山泉一定要用天然水和纯净水对比PH值之类的指标，是没有可比性的。”
    根据中投顾问提供的数据，目前，饮用水企业的前五名分别是康师傅、农夫山泉、娃哈哈、华润怡宝、可口可乐，其市场份额依次是23％、22％、18％、9％及7％。其中纯净水、矿物质水、天然水、矿泉水占饮用水的比重分别是44％、28％、13％、9％，其他水占6％。其中纯净水、矿物质水已现增长缓慢之势，天然水等发展迅速。
    “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判断一种水是否是好水的标准，只有判定是否是安全水的标准。”曾被称为“最会喝水的人”的北京公众健康饮用水研究所所长李复兴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国家标准是最低标准，国内所有的相关企业都应该达到这个标准，地方标准应该比国家标准更为严格；另外，地方标准在当地是作为标准，但在国内其他地方，就只是具有参考意义。
    “目前的饮用水标准状况可以说是‘九龙治水’，一直以来我国食品卫生和质量两套国家强制标准并行，经常容易‘打架’，并且存在标准更新不及时的情况。”李复兴说，现在国际上很多标准的制定都是有企业参与，因为制定标准必须要考虑企业的实际水平，制定标准的目的也是为了促进企业不断提高水平，农夫山泉参与标准制定无可厚非。“不过，让企业加入到制定标准中时应该邀请多个企业，这样才能保证标准的权威性和公信力。”
    梁铭宣认为，农夫山泉 “标准门”事件之后，有关部门定会着手完善饮用水行业标准。新行业标准之下行业内洗牌在所难免，未来包装水的发展将更加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