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率市场化在“管理”与“浮动”之间探路

　　今年以来，“两率”市场化中的利率市场化亮点频频；相较而言，汇率市场化则显得寂寂无声。迄今为止，央行并未就汇率市场化出台新的政策。

　　12月2日，央行出台《关于金融支持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意见》，其中未见“汇率市场化”字样。此前，央行行长周小川发表署名文章称，完善人民币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进一步发挥市场汇率的作用，央行基本退出常态式外汇市场干预，建立以市场供求为基础、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

　　种种迹象表明，汇率市场化仍无明确的时间表，在可预见的一段时期内，中国将保持“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不变。不过，扩大汇率浮动区间有望成为下一步改革突破口。

　　日前，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完善人民币汇率市场化形成机制”。周小川在会后发表的署名文章中表示，根据外汇市场发育状况和经济金融形势，有序扩大人民币汇率浮动区间，增强人民币汇率双向浮动弹性，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

　　如果以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这个视角来观察，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以及国际贸易量不断壮大的背景下，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的逐渐深入，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市场化改革就成为中国经济配套改革的必然选项。在市场预期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的时候，有关人民币汇率市场要更加灵活的改革也在预期之中。

　　其实，汇改启动8年多以来，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本身在深度和广度上不断推进。比如中外资金融机构参与银行间外汇市场交易的不断扩容；在港澳人民币清算行等基础上，推进其他人民币清算行、参加行等境外机构进入银行间外汇市场，增强境内人民币汇率对境外的引导作用；还有人民币与更多货币的直接交易不断开展，目前人民币对美元、日元、澳大利亚元都能进行直接交易，而且未来还有望建立人民币对更多货币的双边直接汇率形成机制，推动人民币对新兴市场经济体和周边国家货币汇率在银行间外汇市场挂牌等。

　　今年以来，人民币升值速度已经明显加快。这引发市场对于人民币汇率定价机制进一步改革的猜想，其中最大的预期就是扩大汇率浮动区间。从周小川的文章中，似乎也可以看到，扩大汇率浮动区间是下一步最有可能开启的改革。

　　“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包含着“管理”与“市场”在其中所占比重的多与少的问题。而外汇管理体制以及其他相关领域的诸多改革措施，都在倒逼汇率市场化改革。

　　在国内利率市场化、资本项目可兑换等改革的强烈预期下，诸多学者认为，汇率的弹性改革是必然的，而且至少三者之间要相辅相成、并驾进行。“在资本项目开放和人民币国际化的背景下，不灵活的汇率制度与之是非常差的搭配。”这样的观点并不少见。但如何选择时间的次序，开放到什么程度，目前在央行的时间表上，似乎还没有明确答案。未来继续实行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管理”和“浮动”之间的把握，目前仍然是一个难以度量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