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感言我看邹博士爆料案

岁末感言：我看邹博士爆料案

赵 伟 (浙江大学)

    北大状告“经济学第一人”邹博士的案子看来是开不了庭了。最好就这样打住算了，明眼人一看即知，开庭无论结果怎样，当事双方将没有赢家！若说有赢家的话，那只能是"第三方"。最大的赢家当是媒体，网页多了点击量，广告收入大增，对GDP或许有那么一点点贡献，因而亦有助于“稳增长”和翻番！接下去的赢家或许是中国高校教育。邹博士揭了大陆高校"超级大佬"的丑，经法院审理及媒体与“微博”的热炒，或许能理出些许乱源，引起“有关方面"关注，进而或许会触发高校反“学官”腐败潮，逆转腐败学官们里勾外连主宰的大学行政化与腐败化。后一种结果，当是多数有良知的学人们所期盼的。而今中国高校体制，可谓坏的不能再坏了，一些貌似德才兼备实则良知缺失的家伙占据要职，控制资源，培养亲信，上下勾结，排挤正直学人，颇有些准“黑社会化”的影子，是到了该整治的时候了。

表面上看，北大状告邹恒甫是由邹缺少证据的“爆料”引出的，实际上暴露了目前大陆高校管理方面的缺失，尤其是在专家团队组织方面的缺失。一位在国际上享有很高声誉的经济学家，一位北大以高规格礼聘且得到教育部"长江学者"荣誉头衔的名学者，院长办公会议说开就给开了。简直和私企解雇一位低级职员毫无二至！单是这点，相信除大陆之外的世界任何大学的校长和教授们是看不懂的。因为在几乎所有的现代国家，大学及学院组织多半犹如合伙律师事务所，所有教授和tenure 权力义务均等，院长无权解雇教授，教授们有权罢免院长。权力为教授委员会控制。

更让人看不懂的是，一位教授给开除后投诉无门。作为学院上级的学校，对邹的投诉一概置之不理。让人纳闷的是，校长有闲情逸致写歌唱歌，难道就抽不出几分钟时间理一下一位知名学者的投诉？难道也看不出这也是一种"亲民"之举？

邹的揭丑给弄成了“爆料”，而爆料的确有些“满嘴跑火车”式的夸张，应该受到谴责。然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多半是给投诉无门逼得，看起来是下策，实则是无奈中的一种策略，和前不久媒体报道的一位储户对付银行客服无作为的做法相似：一位储户在柜员机上存款操作不慎给机器吞去了一万元，打电话给银行，银行客服一点也不着急，告其得等两天后才给查；储户一着急得着一招，打电话给该银行说柜员机无端多吐了钱，银行的人两分钟不到便赶到。客户质问银行客服，何以我的钱被你们机器吞了你们一点也不着急，听说你们的机器多吐了钱就这么着急？银行客服很尴尬。

邹的处境和那位给柜员机吞了钱的储户相似，自己不明不白地给大学领导下属的下属开了，想向北大领导讨说法，领导置之不理，只好出此下策，说你手下的人在做什么什么，你们管的那块地儿多么混乱！如此等等。这下好了，半天不到就有人接招！

回过头来看，北大张维迎开掉邹恒甫用的招数也忒简单了些，以致让对方看出破绽投诉不休。张处理这件事属于典型的“北人”做法——明人不做暗事！就把你开掉，就让你投诉无门，气你个半死！不料遇上了一位难缠的主儿，惹火烧身。换个"南人"，尤其是江浙一带的"南人"，多半会用另一种策略。作为一院之长，想开你我不露面，只让亲信攻你，让手下人为难你就行了。怎么为难？今天办公室没电了，明天弄个行政人员刁难你，后天又让某个马仔拿出你上课学生的恶评...。没完没了，弄得你没法干事儿，这样的小事儿你去论理，显得多没涵养？！最后逼得你自己耍性子，摔出不干的话，正准人家下怀。但人家在把你扫地出门的同时，还在那里装好人，装出一副客客气气地样子，把你开掉了你还得感谢他。有怨气只能去骂体制！当然“南人”的这种法子，“北人”往往看不上的！

（2012-11-16写于旅途，12月16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