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寅泉不能以牺牲环境来换取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

文/本报评论员 商寅泉

标题的这句话，出自新任总理李克强之口。3月17日全国两会闭幕后，李克强与记者见面，在回答法国《费加罗报》记者关于食品安全、环境污染与经济增长的矛盾时，表示了政府的态度。

“不能以牺牲环境来换取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从语法上分析，这是一个长长的复句，同时是一个完整的表述。只有头脑非常清晰、语言表达能力很强的人，才能对这样一个包含多层意思的思想，用一句话来精确概括。在17日的记者见面会上，这样的精确表述很多，让坐在电视机前看直播的公众感到过瘾。

什么是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牺牲环境的增长算一个。民生问题是当今中国最大的问题，而环境与民生是一体的。牺牲环境来换取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并不是说人民不需要增长，而是增长的代价太高。每个人都希望过上好日子，没有人反对增长。但是，如果在增长前我们喝的水比增长后的洁净，如果在增长前我们吃的菜比增长后的生态，如果在增长前我们呼吸的空气比增长后新鲜，那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追求的增长有什么意义？

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除了环境的牺牲，还有高高在上、控制不住的通货膨胀。人民可以感受到的，是这10年来飞涨的物价。房价的涨幅翻跟头，已经成为所有城市居民心中的痛，但房子小可以忍受，无房住尚可租房，而我们每天必须吃的蔬菜、水果、肉蛋奶制品以及一切与民生有关的副食品，也是价格飞涨。政府喜欢GDP每年增长两位数，老百姓却不喜欢CPI也以这个幅度往上涨，因为收入并没有相应幅度的增长，所以实际生活水平没有提高。增长了，人民却不满意，那就要想一想，增长是为了什么？

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除了环境的牺牲，还有公共设施建设和社会管理的滞后。首都北京医疗条件在全国综合比较中算是不错，但婴幼儿做一个普通的B超检查，却要排队到一个月以后；市民一个常规的肾结石手术，也要在专科医院等候病床。在中国经济总量增长到世界第二位的情况下，政府用于民生医疗、养老、公用设施、环境卫生上的投入比例有多少增长？如果没有与总量增长相匹配的比例用于民生，那么人民对增长的不满意，就是对政府工作的批评。

人民并不满意的增长，在过去的10年中表现包括方方面面，最为突出的是生态环境日趋恶化，食品安全对百姓的威胁愈发加重。李克强总理把食品安全比作是“天大的事”，这个认识使我们有理由相信新的政府班子，会摒弃过去10年那种自我欣赏自我陶醉自娱自乐式的对政绩追求的盲目增长，开创一个让人民满意的增长模式。